张端阳望望天,天空麻阴阴的,上面只挂着一轮剪纸般的太阳,完全没有什么光亮,那是外面空间中的太阳投射进来的虚影。

此时他刚从一个街角出来,手中剑染血,并没有理睬那个惊惶瑟缩在一边的妇人,也无心处理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就那样蒙着脸再次施展了空间隐身术。

瑟缩在一边的妇人惊惶的目光透过指缝,看向杀完人刹那间在她面前消失的蒙脸男子,看着地上留下的一道极淡极淡的人影,然后那道人影又迅疾飘走了,刹那间消失不见。

随后,妇人在愣怔中,猛然听到县衙那边传出惊天动地的嘶喊声和刀剑撞击的铿锵声,但等她鼓起勇气站起来走出街角望向那边时,那边已经没有了打斗,只在地上躺着几具尸体,其中一具,看那尸身上的衣袍,妇人认出了那应该是她刚撕心裂肺求过的县令大老爷。

刚才还神气活现的县令大老爷,此时已经死翘翘了。

就死在了距离县衙大门几步之处。

他的随从也死了一地。

妇人惊惶的目光怔怔地望着,直到看到县衙里涌出一片人来,有人惊叫出来:“董大人被杀了!来人啊,快来人啊!”,她才再次被惊醒了过来,瑟缩着身形赶紧走开了。

她惊惶地走着,一边想起该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上,随后发现自己身上没有血点后,她才慌慌地继续快步走着,很快消失在了另一个街角。

……

城中的一片断壁残垣的废墟中,随着一道极淡极淡的人影飘来,一道男子的身形突兀现出,他在一处断壁前呆立片刻,然后才迅速脱下身上带血的衣袍,以及带血的蒙面布,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布包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将带血的衣袍和蒙面布点燃,焚烧了起来。

这一切他做得很慢,慢得像电影播放的慢镜头,代表着他此时一点儿也不慌张,甚至多少有些迟钝。

他检查一下胳膊处的一处扭伤,咧嘴嘶了一声,此时这里已经现出了深深的淤青,并肿胀了起来,里面的筋骨也应该受到了创伤。

这是县令董征在他的剑刺入其胸膛后,抓着他的手臂造成的扭伤,一个炼气后期,即便没来得及调动天地之力,其本身的力道也是很惊人的。

如果不是被刺中了心脏,甚至有可能直接扭断他的手臂。

此外,他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势。

毕竟是猝然突袭,那种情况下,不是高修大能,没有几人能做出多少及时的反应来,至于董征的那几个随从,只不过会些普通世俗武艺,根本没有他的两合之敌。

“应该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除了那个妇人,近看到我的全都杀了,而那个妇人,应激之下,她根本记不住我的身材穿着,在破案中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个董征的魂魄,即便有人能用拘魂术拘回来以助破案,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毕竟我当时是蒙着眼的,至于其人以及随从们瞳孔里留下来的影像,此界或许有人能破解,但同样起不了多大作用,至少形不成完整的证据链……”

“不过此界审案,或许并不需要什么完整的证据链,严刑拷问才可能是主要的破案手段。”

“所以,风险应该还是存在的……”

“我今天行动得也有些莽……”

……

少年嘀咕,不过依然没有什么焦虑慌张之色,他的灵根中融入了那根鬼灵根,真的改变了他不少思维和情绪模式,直达深层潜意识中,进而已经改变了他的一部分性格,使他面对风险比以前更镇定了几分,或者说是更淡漠了几分。

他思考了一阵,脱下了有几分血腥味的内衣,也投入了火堆中,然后忍着对火焰的忌惮烤着身上,把身上的血腥味都蒸发掉。

随后他从布包里取出他原来的衣袍穿上,脸色苍白地开始打坐,采炼日精灵气和运转小周天,今天他施展了几次空间隐身,期间还进行了拼杀,如今他虚弱得像连续行房了二十次一样。

体内元气的损耗,估计没有两个多月的辛勤采炼灵气是补不回来的,除非有灵晶、妖丹或者其他天材地宝补养供给。

他没有在这里多打坐,等稍微回了些力气,他一挥袖将地上的灰烬扇没了,然后甩起袖子大摇大摆地走出废墟,去找商队给两位兄长捎信。

擒贼先擒王,如今董征死了,惊惶和震怖之下,那些人不大可能继续对他们父子出手了,但以防万一,还是把两个兄长召过来为好。

给去皇都的商队捎出了信,张端阳又去药店买了些药,去市场上买了些蔬菜等食材。

这一路都有人在亢奋地议论着今早发生在县衙门前的凶杀案,县令都被人杀死了,而且还被杀死在了县衙门前,这一爆炸性消息把整个县城都给轰动了,预计未来几个月里,这件事都将是酒店茶楼、街头巷尾的主要谈资了。

张端阳听得淡然,好像这件事和他没有一个铜子的关系,事实上他此时真的已经开始在淡忘这件事,不是有意的,只是面对风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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