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安杰丽卡,要冷静。

现在还缺乏决定性的证据,而且犯人的动机不明,还有那位女孩现在在哪呢?可不能重蹈神探希洛克在《黄面人》里的覆辙。

这样想着,安杰丽卡按捺住把所有人集合,然后高声宣布“犯人就在你们之中!”的冲动。

用一个手势唤来马屁精,让它停在肩膀上,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后对它耳语了几句,随后暗鸦便“哑!”地应了一声,扑腾着翅膀飞向空中,周围停留的几只乌鸦也哑哑地应和着跟随而去。

这少见的奇观又引来在场几人一顿侧目。

“侦探小姐,您这是发现什么线索了吗?”管家问道。

“没什么,只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安杰丽卡微笑着转过头,目光看向女仆,后者立刻低下脑袋移开了视线。

这一反应加重了少女的疑惑,但她也没多说什么,视线越过众人看向西边的天空。

时间七点过半,太阳却还有大半个身子挂在天际线上,这个季节恐怕还有一个多小时才日落。

“侦探小姐。”

宅邸的男主人拄着手杖走来,他先是看了眼低着头脸上有泪痕的女仆,随后转动眼眸,将视线落在少女身上:“调查进展如何?找到那个该死的犯人和我家可怜的女工了吗?”

“这么快就让我找到的话,警方就太无能了吧。”

“哼。”

男人从鼻子冷哼一声,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但马上就又换上了笑脸:“已经到用餐的时候了,我吩咐厨师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不知温德小姐可否赏脸,留下来吃顿晚饭呢?”

“好的,那就承蒙招待了。”安杰丽卡点了点头,这个讨厌侦探的男人主动招待自己,肯定有着什么目的,但她确实还有要调查的东西。

……

餐厅餐桌由整块新大陆的红衫木打造,天花板上挂着奢华的水晶吊灯,墙壁上则着几幅以弥赛亚替世人受刑为主题的手工棉织画,无论哪样都价格不菲。

安杰丽卡放下汤匙,满意地擦了擦嘴,餐点不算豪华但确实丰盛。

科恩家的其他成员都在晚餐时露了脸,夫人是一位样貌年轻但满面愁容的女性,看起来也有一段时间没好好休息了。

委托人法比安的哥哥姐姐不在家,兄长是留在了工厂那边,姐姐则似乎是在朋友家留宿。两兄妹跟夫人三人案发时在外祖父家,有相当充足的不在场证明,这点警方也确认过了。

那么,该继续调查了。

就在安杰丽卡刚想站起身时,一阵晕眩突然袭来,她两眼一愣,闭上双眼捂着太阳穴坐回原位。

哼,愚蠢的女人。

看着安杰丽卡的动作,男主人雷兹·科恩嘴角翘起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终究是个小女孩罢了,或许是有点小聪明,但对社会的了解还是太肤浅了,完全不知道什么叫人心叵测,还侦探,真是笑死个人。

“怎么了,温德小姐?是身体不舒服吗?”他皱起眉,装作关切地问。

安杰丽卡摆摆手,勉强睁开了眼睛:“没、没什么,只是突然感觉有点头晕,应该只是晒太阳晒的。”

诚然,现在是下午八点刚过半,太阳最后的余晖还在西南天空边上挂着呢。

“哎呀,是中暑了吗?那可太糟了,我让杰尔逊给你安排个房间休息一下吧。”他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转向老管家,“杰尔逊,给这位小姐安排个房间。”

“好的,老爷。”

“……那就有劳了。”安杰丽卡看了眼边上抿了抿嘴唇的女仆,抬起头对管家露出个虚弱的笑容,缓缓起身跟上。

铛、铛噹——

时间过得很快,午夜的钟声敲响,把工厂事务都交给了儿子,自己在缩在书房里享受美酒和雪茄的雷兹·科恩放下翻了一半的书,将象牙制的书签夹到中间,又摘下了看书才戴的金丝眼镜。

差不多四个小时,足够让药效完全发挥。

雷兹放下喝了一半的葡萄酒,想到接下来的余兴节目,不由有点兴奋,粗暴地推开门,轻车熟路走向客房。

给安杰丽卡的餐汤是加了料的,一份从舞厅的熟客那里收来的白色粉末,那位熟客似乎经常用到他舞厅的陪舞小姐上,只要沾上一点点,就会意识模糊地昏睡大半天。

呵,光有张好皮囊的臭女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回想起白天对方固执拒绝自己的样子,雷兹只感到好笑,不知等下那张臭脸会在睡梦中露出怎么的表情呢?

“哐!”

男人故意用力地推开门,门脚撞在门吸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床上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很好,看来药生效了。

雷兹舔了舔因炎热的天气而有些干燥的嘴唇,膝盖压在床上,正想一亲芳泽时,床上的人突然动了动。

“老、老爷?”

一个他相当耳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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