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洞口外观都没有什么区别。
眼见沈茜要随便选个洞口就钻进去，周林急忙拦住她：“老沈，你知道那家伙是从哪里逃走的？”
沈茜自然不知道。
但她说出了一个让周林难以反驳的理由：“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条路是对的！”
行吧。
周林一瞬间明白，为什么调查员需要外置大脑了。
或许老天给了她某些过人的天赋，就会收走一些其他的东西，胸大无脑这个词并非是说说而已。
“你以前都靠直觉？”
“恩，大部分时候吧。”
“你有加强直觉的超能力吗？比如像什么危险感知、杀手本能、预知未来、神之预感之类的？”
“那肯定没有啊！我的传承是巫女，不是樱花国那种穿肌襦袢、经常出现在某些作品里的巫女，是正经的巫女！
你知道《周礼》吧？
《周礼》内的记载，巫女的职责是‘掌岁时祓除、衅浴，旱暵则舞雩。若王后吊，则与祝前，凡邦之大灾，歌哭而请’，我的能力也类似于此，自然不可能有你说的那些东西。”
“意思你的特长是能歌善舞，那之前真的纯靠直觉？之前都没出事，牛麻了！”
周林竖起大拇指，由衷佩服。
沈茜柳眉一蹙：“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等着对方逃走吧？在耽搁下去，对方就要逃了！殷市几百万人口，逃了后想要把他们再抓出来难如登天。”
“我知道你很急，但能不能先别急。”周林走到六个洞口前，“我们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不清楚，贸然追击，很可能落入陷阱里。尤其是一旦路选错，那些死路里面，可能早就准备好了大杀招等着我们。”
“那你能分辨出来？”沈茜脸色古怪。
“我的建议是现在回总部，或者给郑队打电话请求增援，人多力量大。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如果你还是要进，我觉得你最好选择这条路。”
周林指着身前的洞口，“我天生听力敏锐和嗅觉都很敏锐，这里人行动的痕迹最为明显，里面也有声音。”
“好。”
沈茜二话不说，直接进入洞口：“你不用跟下来，楼上可能会有伤员，你去救治一下他们，和超脱者的战斗很危险，里面空间狭隘，我没办法兼顾到你。”
周林没有逞强，只是提醒了老沈小心，两人来时也没想到现场是这种情况，现在一起行动已经不适合了。
……
餐厅的二楼，火焰早已熄灭，四周都是烧焦的痕迹。
周林耳边又听到了那隐约的呼唤声。
现在看热闹的人走了不少，环境更加安静，周林可以更加分清楚声音的来源，竖耳倾听，那声音像是一条线，从远处延伸过来。
等周林追本索源时，才发现餐厅的侧间里，还有一个小房间。
这里幸运的没有被爆炸波及。
推开房门。
一名面容憔悴，眼睛哭得红肿的大男人蹲在墙角，两个纸箱子堆在身前，似乎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请问你……”
“不是，不是我做的！”男人情绪很激动，周林还没说话，他就这样哭了出来：“全毁了，一切都毁了，我的店，我的一切。”
行吧，原来是老板。
能够让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哭得像孩子一样，也只有这种打击了。
“先生，介意问一下称呼吗？这是我的证件，我需要了解事发的经过，才能更好的帮助你。”周林拿出一张名片。
男人的情绪虽然濒临崩溃的边缘，但还尚存理智。
可接过名片一看，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天鹰安保公司？”
周林表情一尬，不动声色的把名片收回，然后在口袋一堆名片里，抽出一张适合当前场景的。
调查局为员工，准备了许多用处理各种情况的合理身份，但周林第一次干这个，业务还不太熟练。
“社区消防委员会？”
男人拿过新名片看后，眼神更加怀疑，但此刻的他，的确需要一个倾述对象。
“我叫贺家安，这家快餐店我干了六年，一直都安安稳稳的。
挣不到大钱，但也能够养活一家人。
可是就在今天早上，一名陌生人来到店里，他莫名其妙的说了许多话，说我有什么超脱的潜质，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觉得很愤怒、很热……
然后，我看见世界在燃烧！”
贺家安此刻的表情，有点像周林第一次见到饕鬄时的神情。
一直以来塑造的世界观，被打破时的震撼与难以置信。
“然后呢？这里就炸开了？”周林问道。
贺家安攥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爆起：“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我也从来没指望过让别人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毫无征兆，那场大火便毁掉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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