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黑云骤聚,雷声隆隆,雨势渐起。

文渊不想打破每天的惯例,还在坚持着收尾的一百个俯卧撑。

起身拍拍手,几口深呼吸。

道路尽头,李云阳的身影已消失在暮色里。

“这个没义气的家伙,跑的是真快”。

来到树下,背上书包,敏锐的手背传来异样感,文渊瞬间判断出,是被蚊子咬了。

低头确定蚊子的位置,准备给它来个致命一击。

恰好一道闪电划过天幕,文渊感觉眼前一亮,蚊子仿若近在眼前:好大一只蚊子。

而后一声惊雷仿若在耳边炸响,文渊就此失去知觉。

等文渊恢复意识,首先是惊诧于自己全方位的视野:漆黑的夜幕,冒火的大树,漫天的雨滴,可怖的巨人,入肤的口器。

文渊足足愣了一分钟,才在心底喃喃道:“我...变...成...蚊子...了!”

扇扇翅膀,挪挪脚,文渊适应着蚊子的身体机能,尝试着想将口器拔出来。

眼看着周围聚拢起越来越多的人,一直呆在自己的身体上,怕是只有被碾死或拍死的份;

慌乱中的文渊努力的拔出口器,跌跌撞撞的飞离了身体。

眼睁睁看着身体被人抬上救护车拉走,文渊有些茫然。

雨过天晴,月儿高升,星星眨起了眼睛,可文渊依旧一动未动。

他想哭,却没有眼泪。

他想告诉爸妈:自己变成了蚊子。

可又如何沟通?

思来想去没有结果,文渊决定先回家,至少能再见爸妈几面。

若是躲的好,或许还能活到来年;若是被拍死,爸妈的手掌也是最好的归宿。

不再迟疑,文渊煽动翅膀,跌跌撞撞的朝自己家方向飞去。

刻意躲着行人,等飞到自己家楼下的时候,文渊对翅膀的掌控已然驾轻就熟。

文渊记得自己家卫生间的纱窗被捅破过,当然是自己折腾的结果,没想到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也亏了楼层不高,文渊顺利的通过卫生间回到了家里。

爸妈都不在家,想必是得到自己出事的消息,赶往医院了。

将家里熟悉的角角落落看了一遍,文渊的心在流泪。

来到自己的小窝里,多希望睡一觉,醒来这一切只是场梦。

或许是累了,文渊竟真的睡着了;

在噩梦中惊醒过来,皎洁的月光洒落窗前,身上竟有丝丝暖意。

月光如丝丝缕缕的流水,流淌入自己的小屋之内,而其终点是熟悉的青皮碗。

青皮碗其实是一尊莲花香炉,曾是爷爷的最爱。

爷爷在世时,一直当宝贝供着,说是祖传之物,只有逢年过节祭祀之时,才当做香炉使用。

不过文渊从小就觉得像只青皮碗,也一直这么喊。

爷爷经常为此呲牙咧嘴,可又拿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没辙。

前年爷爷过世后,文渊便将它放在了屋里最显眼的位置,当做对爷爷的纪念。

文渊往日面对青皮碗,从未看到过这种景象。

“难道是蚊身复眼的原因?”

飞到碗上,身周的月光如同化液般,竟让翅膀的煽动带着些许的凝滞感;

落定在碗里,文渊感觉仿若置身妈妈的怀抱之中,竟是发自内心的有种温暖和满足感。

身上的疲累感很快消失,文渊恢复了活力的同时,却产生了强烈的饥饿感。

从卫生间原路来到了外界,文渊开始在周围寻找可以潜入的人家,最后终于在二楼寻到了机会。

毕竟不是杀人放火,文渊倒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饱吸一顿,文渊又返回碗里,舒适的呆了也就半个小时,强烈的饥饿感便再次袭来。

就这样文渊又跑出去三趟,最后一次回来时,已然没有了月光,这才安稳的呆在了碗中。

第二日,爸爸匆匆回来拿了一些东西便再次离去。

文渊很着急,明白爸爸妈妈肯定急坏了,但却毫无办法。

文渊有时也在想:医院的身体是已经死亡了,还是住着蚊子的灵魂;就算最好的情况来说也是植物人的状态吧!毕竟蚊子的本能不可能调动人类的身体。

虽然一整天没有吸血,但文渊并没有多少饥饿感,直到月光再次流入进来。

忙碌了一晚上,薅羊毛自然不能按住一家使劲,文渊光顾了三户人家,来回跑了六趟才恋恋不舍的送别了月光。

期间有一次刚好碰到四楼的王叔,居然候在二楼李叔家门口。

文渊自然是尾随而入,饱吸一顿的同时,很尴尬的看了场肉搏戏。

还好王叔神速,很快被李婶推出了家门,所以文渊也并未浪费多少时间。

隔壁老王居然不止是传说!

经过两日的忙碌,文渊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蚊身的体质得到了显著的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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