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刘备正在为老夫的病发愁,一个人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突然听见老夫人的呼喊。

他连忙冲进房间里。跪到老夫人的面前喊了声母亲。

“备儿啊!老身已命不久,能否在临走之前披一次红妆让老身看看?”老夫人虚弱的说道。

刘备听了顿时一愣,难不成老夫人已经发现自己是女儿之身?

老夫人见他不吱声,缓缓说道:“你瞒不了我的,老身虽然年迈,但眼花心不花,老身早就知道你是女儿身啦!如今我已时日不多,唯一的遗憾便是,想看一下你披红妆的样子,能否满足老身这一愿望。”

秦霓心中顿时明了,苦笑了一下,同为女人,朝夕相处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被老夫人发现呢。

于是,秦霓也便释然了,没有带自己的衣服,于是连忙去取了一套紫嫣的衣裳换上,再次回到老夫人房中。

只见一个女子缓缓走来,穿着一袭紫衣,身段婀娜,脸上没有任何粉黛,肌肤没有一丝瑕疵,宛如刚刚出水的荷花一般。

“秦霓,见过母亲!”

“好!好!好啊!”老夫人艰难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大笑起来,“哈哈哈…”

老夫人的笑声刚刚停下,笑容就定格在了这一刻,她的眼睛缓缓的闭上,一定不动的躺在床上。

秦霓伸手感受了一下她的气息和脉搏,身体还有一些余温,但是却已经没有生命体迹象了,心中顿时空落落的。

秦霓想到自己虽然有这绝世容颜,却不受家族人的正眼相待,竟然想将其杀害,所幸得亡夫刘备相救,却又先她而去。

后又得老夫人活命收留之恩,又收入膝下,视如己出,如今也驾鹤仙逝。

这世间除了紫嫣,怕是再无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了,秦霓的眼泪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泄而下。

这时紫嫣在厨房熬药回来,见到这一幕,手中的那碗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急忙跑到床边,眼泪也不听使唤的掉落下来。

第二天,老夫人仙逝的消息已传遍整个楼桑村。在大家伙的合力之下,将老夫人安葬于后山。

秦霓和紫嫣二人披麻戴孝,守灵了七七四十九天,甚是难过。

秦霓从小就没有母亲,老夫人更是像亲生的一样对她,让她感觉到了母爱的温暖,现如今,叫她如何能不伤心!

逝者已矣,生活还要继续,秦霓二人也慢慢的从悲伤之中走出来了。

平日里依旧是编些草鞋,练练剑,一晃半年又过去了。

一日,那时候正值盛夏,刘备在大桑树下练剑,酷暑难耐,于是便跑到树下歇息,靠树上没一会儿竟睡了过去。

意识朦胧之际,仿佛听见有人在呼喊,他猛然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

刘备满是疑惑在林间行走着,此时正是盛夏之际,林间虽然有阴凉一丝丝,但仍然酷热难当。

抹了一半脸上的汗水,刘备觉得喉咙有些干渴,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汗珠,迟疑了一下,竟然毫不浪费地舔了舔掌心。

“呸呸呸!”咸咸的,立马感觉更加渴了。

刘备环顾了一天四周,想找一个人问问这是什么地方,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却发现四下除了自己以外,哪有什么人影儿,于是开始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准备先出这个森林再说。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感觉已经走了好几天,但是天一直都没有黑,他就这样一直往前走,只是感觉口干舌燥,前路漫漫,仿佛没有尽头。

突然,他发现前方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有一个人,刘备欣喜若狂的跑了过去。

只见那人头发散乱,低着头,一身破布麻衣,席地而坐,面前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碗。

这碗,刘贝不认识,秦霓肯定是认识的,这是一个碗盂。

盂是装饭和盛水的器具,但这个盂非常精美,是髹漆成器,内里是鲜艳朱红的赤漆,外面是尊贵的黑漆,还用赤漆绘以云纹,黑红是有身份人的颜色。

此人一身破烂,浑身污浊不堪却有如此精美珍贵的碗盂,和他面前那一尘不染的盂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盂中空空如也,那人盯着那个盂,一动不动的,若有所思!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待了十几分钟。

“汝可知此为何物?”那男子率先开口问道!

刘备这大半年来都在家中,也没怎么跟别人说话,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文绉绉的话,竟然有一些不自在,回道,“鄙人不才,不知此为何物,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男子略微一笑,缓缓说道:“周易有八卦,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刘备似懂非懂的听着。

“周文王姬昌不仅写了卦辞与爻辞,连这八卦每一卦代表的器物也都造了出来。”男子轻叹了一声,用手指摩挲着掌中的漆盂,“这就是震仰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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