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头上素金钗,腰佩翠琅玕,再加上她曼美的身姿和眉眼,姿容称得上一个“尤美”。

袭香走在陆烽身后,抬头轻瞥了一眼陆景。

此时陆景仍然是一袭青衣,不浓不淡的剑眉,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却又带着如沐春风般的温润。

确实是一位好看的儿郎。

就连袭香也觉得,这位有些可怜的少爷长相还要胜过身前的自家少爷。

可是……

长相生的好又能起什么用?

袭香注意到陆景身上的衣服甚至不是桑槐府出产的温丝,腰间一块玉佩也无,若出了陆府,被旁人看到大约只会以为这是一位殷实百姓家的男儿,不会想到白玉为堂金做马的陆家。

“而且,中秋那一日,他丫鬟身上的衣服配饰也极简单,不像是大府少爷的贴身侍女,若当初去了景少爷的院里,只怕还要吃许多苦。”

袭香在心中想着,又越发庆幸当时自己长了个心眼,没有去陆景的院里。

袭香思绪纷纷。

陆烽却上下打量了一番陆景,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别山院,又上了这雾林坡?”

陆景回答:“堂兄,是重山叔父让我前来见他。”

陆烽气息一滞,看向陆景身旁的小厮。

那小厮连忙道:“烽少爷,确实如此,重山老爷命我前去西院请景少爷过来。”

陆烽又问:“何事?”

小厮摇头。

陆烽一时沉默下来,又转身看了看雾林坡。

方才在那山坡尽头,陆烽在陆重山院子门口,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有余,想要见自己这父亲一面。

可是直到最终,陆重山都不曾派人来请他,他无奈之下,便只能回去。

不仅是今日,这五六日以来,日日如此。

可是……

“父亲不见我,却要见陆景?”

陆烽皱了皱眉头,心中疑惑,却也仍然点头道:“既然父亲唤你,你莫要耽误了,尽快前去吧。”

陆景和小厮道了声别,继续上前。

一旁的袭香大约是感知到陆烽的疑惑,柔声道:“少爷,我昨日与下坡采买的珠浓见了面,她说老爷这几日每日都看景少爷给的那首词,一看便是几個时辰。

珠浓平日侍奉在老爷身旁,所说的话自然不假,老爷请陆景前去,大概便是为了这词。”

陆烽了然,点了点头,眼中的疑惑也散去了:“倒是这陆景的造化,便由他去。”

陆烽带着袭香下了坡。

陆景却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那院里,又进了一间幽静的竹屋中。

陆景进了竹屋,便看到竹屋书桌前,陆重山这面无表情,低头看着那草纸。

屋中还有一把竹椅,一处桌案。

只见那竹椅上,却还坐着一位青衫儒巾的青年。

那青年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安安静静的坐在竹椅上。

当陆景入内,陆重山仍不抬头,仍然呆呆看着桌上那一页草纸。

草纸上正是陆景抄录下来的十年生死两茫茫!

可是,就在陆景踏入竹屋中,眼神先落在陆重山身上,又落在那闭目儒生身上时。

那闭目的儒生缓缓睁眼,看向陆景!

当陆景和那儒生的目光对撞。

一时之间,陆景周遭的世界天旋地转,周遭诸多景象俱都开始扭曲。

陆景心绪中的阴暗面纷纷浮现,怨恨、贪婪、残忍俱都纷沓而至!

“这……”

陆景本来已经迷失,可当他的元神也落入诸多阴暗中,元神中有一道光芒涌动出来。

那光芒极微弱,又瞬间淹没在种种阴暗中。

可是仅仅一刹那,陆景却恢复一丝清明!

“不可迷失于这诸多邪念中。”

陆景脑海中思绪闪烁,大明王焱天大圣被他勾勒出来。

今日的大明王焱天大圣不同于以往!

大明王手捏佛菩萨印,身上的道袍发光,额头的第三只眼眸竟然也张开,背后的双翅铺展开来,宏大无边,似乎遮天蔽日。

与此同时,一股股金色的清流从大明王焱天大圣身上流淌出来,瞬息之间,便驱散了陆景心绪中无数的阴暗,让陆景回归本心!

陆景深吸一口气,眼中的迷惘逐渐消失不见。

周遭扭曲的天地,也回归正常。

而那儒生嘴角竟露出些许笑容。

陆景不动声色,向陆重山行礼:“陆景见过叔父。”

又看向那位儒生。

陆重山终于缓缓抬头,望向陆景:“这位是我的至交,他叫白观棋,你称他为观棋先生便是。”

陆景道:“陆景见过观棋先生。”

白观棋颔首,却只是微笑,并不开口回应。

陆景只以为这位观棋先生已然点头回礼,不愿说话。

陆重山却道:“观棋先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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