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

陈珂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揉着发疼的额头。

即便是秦朝的酒,昨夜喝了太多,加上心情实在愉悦,也是有点宿醉的感觉了。

水喝多了都会不舒服,更何况那是实打实的酒呢?

“哈欠”

陈珂随意的打了个哈欠,躺在床榻之上不想动弹。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床顶,脸上的神色中带着一抹疲惫的倦懒。

每天都不想动怎么办?

“最后再躺一小会儿,就半刻钟。”

陈珂心里暗暗发誓,今日绝对不能继续颓废下去了。

“再躺半刻钟,我便起床去制造署看一看那边怎么样了。”

“即便始皇对全民开智这个事情有疑问,但是大力制造纸张,总是没问题的。”

这样想着,陈珂呆呆的躺在那里。

心里一边琢磨事情,一边半放空自己。

捉摸了一会儿,就不知道自己的思绪跑到哪里去了。

半个时辰后。

陈珂突然叹了口气,从床榻上做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墙壁。

“这里真不行。”

“不过气温倒是比后世的时候稍微强那么一点。”

“难道是因为后世全球变暖的缘故?”

陈珂不由得思考着。

又是半个时辰后

陈珂勉强从床榻上挣扎了起来,坐在床边看着床边的鞋子。

“昨日扶苏饮酒回去,会不会被陛下责问?”

“唉”

“喝酒当真误事啊”

他看着看着,思绪又是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半个时辰后

陈珂站了起来:“不行,我不能继续这样颓废下去了。”

“陈珂啊陈珂,难道你就想这样一个时辰推一个时辰的往后推么?”

“难道制造署的事情不管了么?”

“醒醒!”

“你可是少府!你可是兼任制造署的署长!”

“怎么能这样摆烂?”

一个时辰后

“啊,这躺椅真舒服。”

陈珂躺在院子里,头顶是一颗大树的树冠,为他制造了一片阴凉。

他半眯着眼睛:“制造署的事情算了吧。”

“反正那边有王五他们,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少府那边也没有什么需要我处理的,之前都已经是处理完了。”

“还是躺着休息吧”

“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时间,不摆烂,干什么呢?”

他半躺在椅子上,笑眯眯的。

忽然又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坐了起来:“唉。”

“算了,还是得起来。”

陈珂撇了撇嘴,看着身下的椅子带着些许无奈。

“得把这玩意给政哥。”

“哪怕政哥不喜欢呢,也得送过去。”

“不然我有的东西,政哥没有,那岂不是完犊子?”

陈珂伸了个懒腰,吩咐下去准备车马,前往皇宫。

..........

宜春宫

扶苏早已经是从昨日的宿醉中清醒,他坐在大殿内,脸上带着无奈。

他的手指轻轻的安抚着太阳穴。

“我昨日怎么就昏了头,跟老师一起喝到伶仃大醉?”

扶苏无奈的叹气。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子过了,毕竟之前淳于越教授他的是礼不可废。

往日的他就像是被困倦在宫中,手脚都是带着枷锁的木头。

而陈珂就像是一个极其野蛮的人。

他走过来,用手中的剑将扶苏身上的枷锁劈开,并且极其粗俗的骂道:“彼其娘之!”

扶苏想着想着,就是不由自主的笑了出声。

等他低下头,看着手中书卷的时候,神色就不是那么的愉快了。

他依旧是在看儒家的书籍,只是这次看,似乎有着别样的想法。

往年,淳于越不让他看的,关于荀子的书籍,今日他是大大方方的看着。

并且按照之前陈珂曾与他说的,加入了自己的思考。

阳光微微的打进这殿内,拉出了一抹阴影。

“踏踏踏”

一阵阵脚步声响起,将扶苏从书中唤醒。

能够不经过通传便是进入这大殿的只有一位,那就是嬴政。

果不其然,嬴政正在走来。

此时的嬴政身上少了些朝会上的威严肃穆,多了几分的寻常。

他就像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中年父亲。

“扶苏在看什么?”

嬴政一边走,一边看了一眼扶苏桌上的书籍问道。

扶苏下意识的想要低头,但是想到陈珂的教诲,于是微微抬起头,几乎与嬴政平视。

但目光却是低了一点点。

“父亲,儿子在看荀子的《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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