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真什么都没看见。”唐衣闭着眼睛说道。

季缺认真道:“你看见了。”

“我没有。”

“那明天的饭你请,你来做。”

“如果你认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可以答应。”

“好,你什么都没看见。”

之后,季缺就拖着两供奉软软的身体回去了,在地上留下一长串血迹。

马供奉和芸供奉如今骨头碎裂,浑身软趴趴的,不过他们到底也是高手,即便这样还没有昏过去。

几个呼吸后,马供奉身躯一震,如遭雷击。

缘于他听见了季缺翻动自己道侣衣袍的声音,而自己道侣芸供奉喉头则发出了一阵呜咽声响。

他虽然看不见,一时却倍感羞辱,心如刀割。

这就是落败的下场。

结果下一刻,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季缺一巴掌拍在芸供奉的脑门上,郁闷道:“你能别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吗?弄得我做了什么一样。呦,你这钱藏得还挺深。”。

季缺在芸供奉的身体上游移了一阵,终于在大腿位置找到了一只钱袋。

钱袋打开的一瞬间,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里面的金光有点刺眼。

下一刻,身高马大的马供奉也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缘于季缺的手在他身上搜索起来。

又一只钱袋被摸了出来。

季缺心情大好。

今晚没有白倒霉。

就在季缺把两供奉扔在枇杷树下,准备清点一下自己新“捡”到的钱袋的时候,一个七窍流血的光头陡然出现在了墙头。

“贫僧法号灵玉,敢问高人姓名?”

“哎哎哎......”

噗通!

季缺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和尚一个不稳,摔进了外面的沟渠里。

......

......

衙门的捕快终究还是来了,只是来得比想象中更晚一些。

他们本不想来的。

特别是薛捕头,被自家大哥县令反复警告之后,才知道这里面的水很深。

他们当初从麻匪变成官,穿上了官袍,也想过给这一城百姓带来公平。

可是后来他们发现,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

这里的大族,竟比他们麻烦还要心黑。

今晚,他们本来的计划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看不见,风莲教离开之后,他们只要把事态压下来,把地洗得干净点,依旧不会动摇他们的根基。

如今麻烦就麻烦在,风莲教的人忽然不走了。

走不动了。

在失去了两位供奉主心骨后,整个风莲教的队伍就默默杵在那里。

教众们有的忽然昏倒在地,有的则依旧眼神木然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只只失去了引导的提线木偶。

随着陆续有百姓清醒过来,吓得够呛,今夜衙门的门都要被敲烂了。

夜色中,一个妇人死死的盯着一名教众,忽然冲了过去,抱住了对方,惊叫道:“铁柱,是你吗?铁柱!”

“阿弥陀佛,老人家保重,这位施主内脏已空,早登极乐了。”

“不!”妇人抱着这名教众,嚎啕大哭起来。

这风莲教的传教队伍中,大多数教众只剩下了一副皮囊,腑脏被掏得干干净净,可谓骇人听闻。

这风莲教的作为,竟比季缺想象中还要可怕可恶。

“这风莲教怎么搞的,传个教都能传出毛病?”

接到消息的薛捕头一边埋怨着,一边带人往鱼花巷赶来。

还没走到巷子,他就想到了一个人。

因为那人就住在这条巷子。

不会又有那家伙吧。

果不其然,薛捕头刚到鱼花巷没多久,就看到了季缺正和一个老和尚坐在院子里,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痛苦的表情。

这家伙真是在哪儿哪出事啊!

不过薛捕头很快被那老和尚吸引去了注意力。

只见这老和尚浑身湿漉漉的,从侧面看,慈眉善目的,可是肩头纹着的独眼青龙却颇为吓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货。

如果所料没错,风莲教的队伍恐怕就是他截下来的。

薛捕头神情痛苦。

这种事最忌讳神仙打架,之后风莲教报复回来,和尚再报复回去,何时是个头。

到时候殃及池鱼,恐怕缩头乌龟都不好当了。

薛捕头强行收拢了心神,走了进去,恭敬行礼道:“大师。”

老和尚一转头,薛捕头浑身一抖,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老和尚之前七窍流的血没擦干净,所以模样吓人。

老和尚看见他,七窍挂血,温和回礼道:“施主好。”

薛捕头稳住狂跳的心脏,问道:“敢问大师,是您出手对付了这邪魔外道?桑水县慑于这教派多时,敢怒不敢言,多谢大师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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