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感觉越发明显。

这种感觉挺怪异。

不过鸡蛋臭了而已,用得着这么不高兴?

要知道他最倒霉的时候,被人砍了几刀躺在床上,银子丢了、赏金延期,顺便那天鸡蛋也臭了,也没这么不高兴过。

这时,一张被风刮起的黄纸翻飞着,落在了他身前。

季缺捡起了那枚黄纸,反应过来。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高兴了。

风莲教还在,他怎么高兴得起来?

他想起了那哥哥和妹妹的对话,想起了那位抹眼泪的女街坊,以及自己的经历。

不管是夜晚那诱惑的诵经声,亦或是那晚忽然回来的姨母,都代表着风莲教想害他。

面对这样一个想害他的大祸害,他竟然没有计划杀掉对方全家?

这简直是态度问题!

态度问题,就是大问题,怎么可能痛快。

面对一两年的霉运缠身问题,季缺的态度和手段一向简单明了,小霉运尽量不放在心上,大霉运得斩断,尽量不能让它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并尝试化霉为宝。

比如有人想要抢劫他,他反手一套石灰、板砖、红绳套餐打残对手,捡走对方身上的值钱事物后,再送去官府赚赏金。

比如那非要追着他跑的老虎,被他一脚踹下山崖摔死后,他花大力气带回了虎骨泡酒,吃了半月烤老虎肉,还扒了虎皮做了三条虎皮裙御寒,并送了唐衣一条,加深蹭饭情谊。

这就是他能在霉运中浮浮沉沉,并赚到银子的奥秘。

而面对风莲教,他竟然违背了这原则。

老子差点被这狗教带走,竟然没想着将其连根拔起?

这简直不是他。

于是季缺如今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搞死风莲教,然后再从这万恶的教派中,尝试赚点去天仁城的盘缠。

天仁城什么都贵,没银子怎么行。

季缺什么都不怕,可是怕穷。

因为他真穷过。

不管是上一世掏空钱包背着房贷忽然经济危机失了业,亦或是这一世因为太穷舍不得换一只毛笔,被先生骂得狗血淋头,说交的课业是鬼画符,都是非常不好的体验。

比踩到狗屎,被刀砍进脑袋里还讨厌的体验。

所以于情于理,风莲教都得死。

这种不义之财不赚,岂不是人?

想到这里,季缺念头一下子通达了,高兴了不少。

闻着隔壁飘来的肉香,年头通达的季缺二话不说,翻墙蹭饭去了。

“阿唐,舍得亲自下厨弄饭了啊。”

“不会吧,不会吧,被先生赞不绝口的才子也会蹭饭啊?”

“我带了虎骨酒,怎么算蹭。”

“怎么又是那种喝了让人睡不好觉的酒?那饭你来做,看到你我就生气,而且忽然不想动了。”

于是隔壁院子里,很快出现了蹭饭的季缺在厨房里忙活,被蹭的唐衣却躺在藤椅上打盹的场景。

季缺一边翻炒着菜,一边郁闷道:“为什么遇到这家伙,干活的老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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