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死了,断手西索死了,他母亲也上吊死了,他妻子带着女儿跳楼死了,我去看了那个场面,不能看,根本就不能看,也不忍心看。

卡伦先生,他们家的小米拉,可是他们全家的心头宝贝啊。

不管遇到什么事,他们肯定也会拼命保护小米拉的,尤其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就是因为生小米拉后心脏自此出了问题。

他的妻子,把女儿视为比她本人生命更高的珍贵。

她就算是要去寻死,

又怎么可能带着自己的女儿一起死!”

卡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罗特的话。

罗特用手攥住卡伦的衣服,莎拉妈妈在后面拽自己的丈夫,但罗特就是不松手。

“还有就是……为什么来接西索的,是卡伦先生您?

天呐,

他付得起丧葬费么,

他家连火葬费都需要凑啊,

怎么可能有钱去开哀悼会!

您瞧瞧,

他现在躺进了这辆舒服的大车里,

这是昨天他还活着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噗通!”

罗特的两根拐杖掉落在了地上,然后他整个人摔倒在了水洼中,溅起了一片污水,可哪怕残疾却一向爱干净的他,却不停地用双手拍打着水洼: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记者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快!

西索的遗书上为什么会骂西克森先生!

天呐,

他可是一个连女儿小学题目都看不懂,还需要带着女儿来向莎拉请教作业问题的断手西索啊!”

此时,一群已经拍完照的记者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们打着伞,保护着照相机,小心翼翼地从水洼砖头上踩着过来,在经过疯狂拍打着水洼的罗特身边时,纷纷露出了惊吓与鄙夷的神色,远远地绕过。

任凭罗特继续一个人疯狂地坐在那里喊叫着。

这时,叔叔在一个警察的帮忙下,将西索母亲的遗体也推了出来。

更远处,阿福一个人推着另一辆担架车过来,上面白布下躺着两个人。

所有尸体都被运送上了灵车,担架车车轮子被收起,中间的坑里,放着的是西索与他母亲,两侧原本同车人乘坐的位置,则放着妻子和女儿。

梅森与警察签了单子后,坐进了驾驶室。

“少爷,上车了。”阿福提醒卡伦。

卡伦上了车,人坐的位置被尸体躺了,卡伦只能和阿福坐在下面,同时还伸出一只胳膊防止车子的颠簸让尸体滑落下来。

终于,

外面的喧嚣开始远离,灵车驶出了矿井街。

“阿福,帮我拿根烟。”开车的梅森叔叔喊道。

阿福走过去,将梅森叔叔的烟拿出来,递了一根送到梅森嘴里,又帮梅森点燃。

等到阿福准备把烟放回去时,梅森对后头努了努嘴。

阿福会意,同时也想起来那天在明克街128号二楼窗台自己和莫莉女士陪着伟大的存在一起抽烟,然后放声大笑的场景。

阿尔弗雷德将烟送到卡伦嘴边,

卡伦接过烟,但拒绝了帮忙点烟的动作。

“叔叔……”

未等卡伦说完,开车的梅森叔叔马上喊道:

“自杀,自杀,自杀,去**的自杀!”

提前准备好丧仪社的定金,预约了日子,然后全家自杀,等着被收尸,这不是不可以,事实上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类似的生意,真有老夫妻为了一起死,所以提前帮自己安排好后事的。

但10万卢币的定金,

茵默莱斯丧仪社,

是住在矿井街的这一户人家能负担得起的么?

给定金的人,早就知道会有人死,会在今天死,死的还是人家全家!

不是什么等一代人都死了后集体发丧的那个情况!

所以,这还叫哪门子的自杀!

别人不清楚,

外人不清楚,

提前收到定金的茵默莱斯家能不清楚?

自家休息了这几天,就为了等待这一场“自杀”?

梅森不是傻子,他当然早就看出来了。

但情绪发泄之后,

梅森又说道:

“卡伦,今天记者来了好多,我相信,等明天哀悼会时,记者会来得更多,刚刚那位警长跟我说,他上面的局长也在盯着这起案子,市政府里很多人都在盯着这起案子。”

卡伦抿了抿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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