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钟。

李牧收到肖正阳发来的另外一条信息,他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牧子,我们是不是都不太重要?”

对于这个问题。

李牧没有回答,因为这是一个不需回答,已经有了正确答案的问题。

是的。

他们对某些人来说,确实不太重要,不然也不会落个被抛下的下场。

“牧子,我走了”

坐在常德路与富林路交界路边的肖正阳,头顶着昏黄的路灯,望着对面在夜幕下也显得无比熟悉的店铺,一脸平静。

前两天这个时间段。

他还骑着电瓶车朝家里赶去,可短短时间内,一切物是人非。

路没变。

店铺也未变。

他变了。

从一个已婚男人,变成离异男人。

两字之差,却有了不同的心境和感悟,说不出什么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

什么都结束。

这时一辆开往南京的大巴车停在他前方不远处,前车门打开,陆陆续续有人上车,肖正阳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随着人群也跟着走了上去。

他没有什么贵重物品。

也许最珍贵的已经破灭,剩下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带与不带,其实已然没了分别。

所以他此刻身上除了一部手机之外,再无其他物品。

轻装上阵。

也算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找了个位置坐下,肖正阳掏出手机,又给李牧发了一条信息,字数很多

“小时候我爸爸在外地工作,经常会寄很多葡萄干回来,真别说,我爸爸寄回来的葡萄干颗粒都很大,而且非常甜,后来我每次去超市买那些贴着标签的葡萄干,却感觉没有以前那么好吃,我想再吃一次,吃到我爸爸口中说的无核香妃绿”

“一路顺风”

李牧回了一句。

然后用手机给肖正阳转了一万,道“别拒绝,帮我寄一些品种好的葡萄干回来”

“谢了”

肖正阳握着手里的手机。

仰起脑袋,忍着微酸的鼻息,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庆幸自己在宁阳这么多年,认识了一个叫李牧的朋友,他原本打算坐车到南京,再将余慧淘汰给他的苹果手机卖掉,换成一张飞往外地的机票。

没想到李牧就像预知到他手头窘迫,故意用玩笑式的方式,借了他一万。

看着微信多出来的一万。

肖正阳真切感觉到,李牧借的不是钱,而是一份情意。

“牧子”

这次肖正阳没发信息,而是选择了语音,道“等你再婚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不管我身在何方,你的婚礼我一定参加,哪怕腿断了,爬也要爬回去祝你幸福,不过千万别是秦暮雪,哈哈”

最后的笑声,像压着什么。

连隔着电话的李牧都能清晰感觉到。

放下手机,李牧躺在床上,双手环压在脑袋下。

肖正阳的这场婚姻,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对他影响很大,不然也不会专门跑到他爸待过的地方看看。

葡萄干哪都一样。

如果硬要说有区别,也不过是经过自己爸爸亲手挑选寄回来,与超市之间的差别。

关于肖正阳老爸的事,李牧知道的并不多,仅听说肖正阳老爸干活时,突发脑溢血过世,具体情况李牧也无从知晓,倒是肖正阳母亲的情况知道的多一些,他妈在他爸过世一个多月后,就重新找了人,因为这事,肖正阳与他母亲关系闹的很僵,基本属于不来往状态。

这一点倒和唐末老公凌志的经历相似。

他妈也是在他爸离开不久,就重新嫁了人。

婚后第二年,还给他生了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母子关系也因这事,一直处在冰冷期,见面都不打一个招呼。

这种事听多了,见得多了,也自然见怪不怪。

没什么对和错,只不过一旦放在自己身上就很难接受罢了。

转过头,李牧看着已经熟睡的儿子,伸手将被子朝上面拉一点。

小家伙睡觉喜欢蹬被子,作为老爸的李牧很清楚儿子这一习惯,所以每晚关灯后,李牧都会将他搂在怀里。

打了一个哈欠。

李牧有了一丝困意,刚关灯躺回被窝电话就响了。

“李牧,我出了车祸……”

电话里的秦暮雪显得很无助。

“嗯”

李牧点头,然后随手挂掉电话。

至于车祸。

她死了,李牧无非需要带儿子参加她的葬礼。

没死,与他更没关系。

两人现在唯一牵绊,就是儿子星期日的探视,除了这点,什么也不剩下。

当然了。

如果有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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