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的时候,一排银针暗器已经射了进来,他即刻凝气沉腰,用足野狗逃命的力气,才堪堪躲过!

想躲,暗器一排接一排,想往外冲,窗外脚步声重重,根本不是躲得了的!

日你娘!没说查案会有生命危险啊!这哪是什么小贼,这是来了一个团吧!

申姜在屋子里上蹿下跳,喘的粗气连连,一脑袋全是汗,心说不会交代在这里吧!

“咻——”

一支羽箭破空,携风雷之势,‘哆’一声插在了门板上,白色尾羽颤动,箭身血色滴落,是锦衣卫所专用的箭矢!

申姜得以喘息,狼狈的翻滚在地,一个狗吃屎摔在门边,抬头,看到了指挥使仇疑青——

“犯我北镇抚司者,死!”

只见仇疑青拎着一个人飞跃而来,身如蛟龙,势若雷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绣春刀起,和院中黑衣人战在一处!

那人被他抛开又拎住,在空中大叫连连,他却听不到一般,全无所动,在十数黑衣人包围下,不仅没让自己和这人受半点伤,还解了申姜这边的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游刃有余。

太快了……一切发生的太快,申姜甚至没看清楚仇疑青的招数。

“绣衣春当霄汉立,彩服日向庭闱趋。”

有些人生而不同,绣春刀在这人手里才是锦衣卫的刀,绣锦身贵,飞鱼藏锋,鸾带游蟒,一刀即出,众兵息敛,我过之处,尽皆俯首!

血腥味在小院里散开,一具具尸体摔出沉闷的落地声。

“刷——”

绣春刀在身前斜斜划下剑花,血水顺着刀尖滴下,仇疑青山峦迭起般的侧颜映在刀锋之上,狭长眼角冷冽如霜:“废物。”

地上一堆尸体,被他拎了又扔的人白着脸撑着墙吐,趴在地上的申姜还没起来……

一时有点儿搞不清楚,这个废物是在骂别人,还是挑剔他们?

黑衣人全是死士,被杀的死透了,重伤的自己磕了齿边毒药死的更透,仇疑青收起绣春刀,睨眼看向申姜:“你缘何来此?缘何祸乱书房?”

这酷冷无情,全然没一丝温度的神色,申姜有点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被保护了?指挥使要保护的真的是他么,还是别的什么?

还有……您不先关心这位撑墙吐,出气比进气多的老头吗?他可是您拎起来的!

仇疑青:“嗯?”

这个眼神更锋利更冷冽,申姜哪敢再呆,一咕噜爬起来:“叶——”他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扑通跪下去,惨绿着脸解释的苍白,“这……属下口头习惯不好,求指挥使责罚!”

仇疑青指尖按着绣春刀,似乎压抑的很费劲:“讲。”

申姜不敢再言其它,迅速把话说了:“就我,属下自己,查案有巨大发现,死者真正的爱好根本不是酒,是制布,研制‘烟松纱’,很可能是求而不得的代偿……”

他把叶白汀的话事无巨细的,说给仇疑青。

“你说——制布之事很关键?”

“是!此案种种,或许全都着落在这里!”

叶白汀提示方向精准,申姜想不明白,仇疑青却只顿了一瞬,就走进房间,选择性的捡起了几本书,翻开书页,又是看,又是捏,又是轻揉,片刻之后,吩咐:“去寻些芷叶草来。”

申姜赶紧动。

好在副将郑英带着手下到了,大家一起,东西准备的很快。

仇疑青接过芷芳草,去其茎叶,只取根部,指尖重捻,浅绿汁液溢出,往书页上空隙过大的字行间一抹——

之前空白的地方,竟然显现了字!

卧槽卧槽——

申姜捂嘴,秘密还真的是在这里,有人名有数字,看起来还真是什么神秘账册!娇少爷牛逼!他不用被军杖打死了!

仇疑青掏出雪帕擦了手,一个眼神,副将郑英已经带着人整理地上书本,但凡空行比较大的都不漏过。

“你怎知道书页有问题?”

申姜也很想问您怎么知道的?怎么随随便便看一眼就明白了,我可是翻了很久都没……

可他不敢问,也不敢不回答,想着这是个大功劳,娇少爷又是个犯人,转了转眼珠:“其实……属下看尸有点心得,对犯罪现场观察的也细密……”

他越说越心虚,越说声音越低,无它,指挥使的眼神太吓人了,锋利的像刀尖刮骨,像能看透人心,知道别人在说谎似的。

“……如此这些,方得出这个推论。”可话已经开了头,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完。

仇疑青:“不错,有功。”

申姜大大松了口气,还好,蒙过去了!

仇疑青:“限你三日,两日便有进展,想来仍有余力,外边扶墙吐的是刑部仵作,掌理停尸房,昌弘武的尸体将转入北镇抚司,你既懂看尸,此事便交于你。”

申姜:……

草!立了功不是应该有赏么?赏在哪里?为什么来的是更多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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