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话虽这样说,沈昊军却不放心,按响床头的呼叫铃,等医生过来确认。

易淮川挣扎着起来,沈昊军赶紧帮他把病床摇至舒服的高度。

易淮川环顾病房一周,眼神黯了黯,问:“她走了?”

因为病着,他的声音很虚弱,干涩暗哑。

沈昊军给他倒了杯温水,抿了抿唇,没回答。

易淮川接水的手一顿,看向沈昊军:“她没来。”

不是问句,是猜到事实的陈述。

沈昊军不可能骗易淮川,只安慰他:“那会太早了,思思小姐还穿着睡衣呢,不方便。”

易淮川接过水,垂下头去,自嘲一笑。

温水的热量透过他的手掌慢慢传至身体,可他还是觉得冷,彻骨的寒,冻得他身上哪里都疼。

这感觉他并不陌生。

从小到大,他身体一直很好,连小感冒都很少有。

可能是病毒无法排解,他每过两年会有一次重感冒,很严重的发热,退热处理不到位的话,偶尔会直接昏迷。

他跟梁思思订婚后的第一年,有过一次。

那时梁思思吓坏了,陪着他在医院待了一整夜。

他醒的时候,她双眼红着,盯着他,慌张害怕,脸上全是泪痕。

他的身体,他自然知道,安慰她:“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许是情绪崩到顶点,梁思思第一次没听话,哭着看着他,反驳道:“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我不回去,我要陪着你。”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一晚,梁思思根本没合眼,虽然他吊着针呢,她还是不厌其烦帮他做物理降温。

不知道是不是手中的水温度太烫了,易淮川觉得心也被烫了下。

那时,梁思思有多爱他呢,应该恨不得将所有的好全部付诸给他吧。

现在呢?

她连送他到医院都不愿意了。

当初再爱,现在也真的不在意他了。

心又开始痛了,如凌晨那会一样,像是要炸裂开。

易淮川闭上眼,靠在病床上,想要缓解这种陌生的痛感。

“易总,房子都给您安排好了,您怎么在外面站了一夜?”

沈昊军见他心情不好,换了个话题。

闻言,易淮川倏地睁眼,语气微微急切,问:“是她告诉你的?”

所以到底,思思还是心疼他的,不然怎么会特意强调这件事。

沈昊军一时哑然。

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他不说话,易淮川眼里的炙热冷下去,像节日里绽放在夜空的烟花,刚炸开时多亮,熄灭时就有多黯然。

“说,她的原话。”

他沉沉发声。

哪怕是冰冷的刀子,他也受着,他想知道她跟自己的一切。

那是唯一能缔结他们联系的东西了。

沈昊军顿了顿,低着头复述了原话,只是没了梁思思那股气劲,说得很平缓,像是刻意照顾易淮川的情绪。

“能在屋外面站一晚上没事,不至于救护车来的路上就没命了!”

哪怕没了原话的语气,光内容依然让人觉得绝情与冷血。

“噗呲”

冷刀子插进了易淮川的心里。

易淮川蜷了蜷手,像是疼得受不住才出现的生理反应。

“易总,思思小姐也是在气头上,您别生气。”

沈昊军安慰。

易淮川轻笑一声。

生气?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是他不珍惜,终于将整夜照顾他的女孩推远了,换来了连送都不愿送他来医院的梁思思。

这份区别对待,就该他受着、记着。

不然他永远不知道,那个女孩曾经对他有多好!

易淮川自残似的深刻反省时,手机忽然响起。

有一瞬间,他眼睛亮了下,但很快又灭了,因为他知道他期待的人不会来,电话也不会。

沈昊军将他的手机递过来,看到来电提醒,他有种果然如此的失落感。

是沈之翰。

易淮川没接,直接挂断了。

沈之翰跟以往一样,极大地发挥了他锲而不舍的精神,一遍一遍重复拨打,终于让易淮川烦了。

他将手机扔在床上,按了免提键。

实在是,他不想错过梁思思的电话,哪怕这种概率只有千分之一,否则他早关机了。

“淮川,是我。”

沈之翰的声音在病房响起,很着急也很颓败的样子,“你能不能把思思号码发给我,我想跟她道个歉。”

沈之翰喊她思思?

他凭什么。

“不需要!”

易淮川冷淡地拒绝。

梁思思都不需要他的道歉,稀罕沈之翰的?

“淮川,求你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