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牌的是个女孩,这大晚上的,脑袋上还架着个墨镜,看着一米六七左右的身高,鹅蛋脸,皮肤白白的,眼睛挺大。

“是高迪先生么?”她注意到我在看他,对我说话。

“是我,你是……”

“我是北京思海的琳达。”她说着收起牌子,绕到栅栏一侧的出口等着我。

我走出出口,看到她上身一件黑色紧身衬衫,下身一条牛仔裤,脚下踩着一双帆布鞋。

“你是大雷那个部门的么?”北京负责量子盾项目的人叫刘大雷,我跟他有几次业务上的往来,但从来没见过面。

“对,ary是我们老大。”她说了刘大雷的英文名,其实我起初不太明白为什么人人必须有个英文名,后来我发觉英文名有个好处:英语比较随意,不像东方语言有那么多讲究,特别是称呼方面。在传统的中国公司,到底是老总、副总、主管,都会在姓氏后面加称谓。英文直接叫名字就行了,不管是老总还是小组长。叫了英文名,不会像叫大哥或大姐那样显得江湖味十足,也不会因为称谓的问题而困扰。

“我们老大本来要亲自来接你的,可是他家里小孩发烧了,所以派我过来了,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向我们的新领导表示欢迎。”琳达说话口音带着北京腔,让我一时无法分辨她是哪里人。

琳达这个名字,在美国的名字体系里,就跟中国的翠花或是金凤差不多,不过拿到中国倒是挺受欢迎。什么东西一跨国,总得有点儿变化。

“我说的么,待遇这么高,我这个级别居然还有人接机。”思海公司的差旅待遇总体一般般,要到高管级别才有接机待遇。像anessa这样的高管,才能享受接机待遇,但接机服务通常都是公司跟汽车租赁公司购买的。也就是租车公司的人派车派司机把领导接到公司或是酒店。

最近和女孩接触多了,思维方式和之前有了变化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因为我在想,如果是她开车送我去酒店,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朝出口的方向指了指,带我一起往那边走,跟我随口闲聊道:“深圳那边还是夏天吧?”

“喔,是夏天,北京比深圳冷不少。”

“这几天北京下雨降温了,我也觉得挺冷……”

我们一边闲聊着一边往外走,她带我出了航站楼,然后往停车场方向去了。

“你是下班了,在公司直接过来的么?”我问她。

她冲我笑笑:“没有,我去看了场电影,才过来的。”

“其实这么晚了辛苦你挺不好意思的。深圳那边都是派租车公司的人去接。”

“这不是我们老大重视么?来,这边……”她又朝另外一个方向指了指。

“你也是量子盾项目组的么?具体做什么的?”

“我做运维的。”

“ary怎么让你来接我,这大晚上的,也该找个男的。”

“做的,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哈哈哈……”她说着笑了起来。

“哦?那你也是学计算机的了?哪个学校毕业的呀?”

“北理工的。”

“学计算机的?”我问她。

“是啊。”

“那你一定过了计算机六级。”

她看着我笑笑:“学计算机的都要过的呀。”

她的笑容看起来很温和,我的心动了一下。

当然,并不是因为这个笑容。55xs

首都机场的真的是够大,车停得老远,我们走了好长时间,快走到停车场的角落了,才看到她说的那辆车,那是一辆别克商务车。

“租车公司的车?”

“是啊。”她说。

“思海好像是跟小天马租车公司合作的,是吧?”

“是。”她说着往车前走去。

“对了。”我停下脚步:“你邮箱地址多少,我发封邮件,跟你们雷老大表示一下感谢。你一个。”说着我掏出手机。

“上车说。”她拉着我往车上走。

我距离那辆车还有五六米的距离。

我往前蹭了几步:“现在告诉我呗。”

“上车说吧,坐里面说。”她拉着我的胳膊。

“问你个问题。”我看着她:“你计算机六级考了多少分?”

“什么?”她看着我,抓着我胳膊的手还是没有放开。

“我也想不起来了。”她说。

“国家计算机考试根本就没有六级,而且计算机专业也根本就不要考级。”

她笑嘻嘻的看着我:“你在说什么呀?”

但我感觉她在抓着我往前拖。我距离那辆别克车的车门已经很近了。

看着她在笑,我下意识的陪了个笑。忽然我看见别克车的车门开了,一个人很利索的从车里窜了出来,直奔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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