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反应过来,蒋谦补充:“我要把你正式介绍给我的家人。”

我连忙摆手:“我没有跟你重修旧好的意思,我不去。”

蒋谦居然表现的有点诧异:“我没说要跟你重修旧好啊,只是你是小天的妈妈,小天又是我的儿子,我总不能让他没有母亲吧?以后传出去,万一说我们小天没有妈妈,那对孩子的成长该多不利。”

顾天闻言,立马转脸对着我,一脸的可怜兮兮。

这小子扯了扯我的袖子:“妈妈,就跟爸爸一起去吧!我们就去吃几顿饭,好不好?”

儿子奶声奶气的说着,这表情和语气几乎让我的心都化开了。

蒋谦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我是顾天的母亲,我出席也属理所当然。

只是……我怎么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呢?

正如往年一样,蓝图话剧团的年终大戏圆满落幕,只是这一次大概是因为我的关系,关于年终大戏的话题始终在热搜上居高不下,我看着论坛上各路网友对我的猜测忍不住觉得奇妙又有趣。

这一次演出的酬劳其实并不多,甚至还比不上我之前出道时的电影片酬高,但出演年终大戏的意义远不止是金钱这么简单。

终于在大年三十的早上,我重新登录了自己的微博。

看着上面时隔数年的留言回复,我一阵百感交集。

犹豫了好久,我发了一条动态:大家好,我是顾小童,祝大家新春快乐。

一句看起来更像是机器人的官方式回复,居然在短短三个小时之后登上了24热搜榜的前五位!

我一阵咂舌,蒋谦走过来看瞄了一眼:“不错嘛,人气比从前还要旺,看来我的投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蒋谦系着一条围巾,手里还拿着两颗白菜,看着十分的喜感。

我合上电脑:“要不要帮忙?蒋大厨。”

“不用,你和儿子安心的休息吧,等着晚上咱们一起吃年夜饭!”蒋谦爽快的丢下一句,拿着白菜就闪进了厨房。

我看着蒋谦的背影,眼前有些模糊。

没有蒋谦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过年,即便当时父亲还在世,他也几乎对我不闻不问。后来有了儿子,都是我们母子俩一起过年。虽然没有了独自一人的孤单,但总归是不够热闹。

我从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和蒋谦一起吃年夜饭。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顾天拉着我陪他一起玩拼图,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雪,玻璃窗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像极了这人间烟火的笼罩。

我和儿子伸手在玻璃上乱画着,他画了一个小人,说:“这是妈妈。”

又画了一个小人,说:“这是爸爸。”

最后画了一个小小人,儿子转过脸冲我咧嘴笑:“这是小天。”

我只觉得心头一震,有股暖意再也克制不住的从心底窜了上来。这些年,我独自一人带着儿子,自以为是伟大,自以为是好妈妈,说到底自私的人还是我。

这时,蒋谦已经将餐桌摆满了,他扫视了一眼自己一下午的劳动成果,点点头:“可以了,我们准备开饭!”

儿子从地上一跃而起:“好哟,可以吃饭啦!”

你还别说,蒋谦的手艺这些年也磨练的像模像样,一桌子的年夜饭做的可圈可点,起码就我的要求来说,蒋少爷可以算是优秀了。西西xixixiashu

我边吃边点头:“不错,很好吃。”

蒋谦笑了:“能得到你夸奖,那是我的荣幸。”

我手里筷子顿了顿,忍不住问:“蒋谦,你会不会是重生了,不然怎么会变成这样?要知道,你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蒋谦好笑的看着我:“那我之前应该是什么样?”

“冷酷,不苟言笑,要求严格,不染烟尘。别说下厨房了,就连自己衣服上有一点点的瑕疵都会直接丢掉。”我慢慢描述着自己印象中曾经的蒋谦。

没错,这样的蒋谦才是盛暄太子爷的标准打开方式。

蒋谦凝望着我,半晌才说:“五年了,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能改变的太多太多。”

我默然,蒋谦说的对,只是我从心底还不能接受改变的蒋谦。

或许应该这么说无论蒋谦怎么变,我的回答还是拒绝。

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就显得有些残忍了,我连忙岔开,问:“你大年夜不回家,你爸妈不找你吗?”

蒋谦漫不经心的给儿子剥虾:“肯定找啊。”

“那你还能坐的这么稳?他们也不给你电话?”我更好奇了。

“我手机关机了,从昨天开始我就说了,除夕我有事,万事不回。”蒋谦将剥好的一只虾仁放进儿子的碗里。

没想到,儿子却将虾仁又送给我,然后一脸的讨好,笑得满嘴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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