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猛的挣脱,匆忙拢紧衣裳,她知道,自己被他识了。

空洞无底的身体里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又似乎,无有一丝力气。

思思转身,还不等站稳,身子已被萧哲牢牢搂紧……

“你,你怎么了?怎么会成这副模样?你是不是守在院外一夜?你都看到了什么?是否对为夫误会了?”

一连串的问话,直教萧哲的心儿都碎了。他心疼她,怎的,成了这幅妖冶的模样?

若非受了极大的刺激,何故会如此?

思思空洞的眼神再也,再也装不下温柔,只剩冰凉的邪魅,不自觉的弥散四周,令空气凝结,没了温度。

冷冷的,思思推开萧哲,浮华鬓霜,清冷蓝眸淡漠的看了萧哲一眼。整理下衣摆,抬脚便欲离开,被萧哲猛然抓住手臂。

思思可清晰感受到,那手的颤抖,然,对自己来说,没得半点感觉。

“王爷,世上再无齐思思,诸葛尘,落蓉。有的只是绿姬。你我,从今后,形同陌路。我,不认识你。”

“胡说!思思,你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可好?不错,当夜我是留宿别院,但我不过是坐与床边照顾她,落蓉一夜高烧不退,为夫又来不及去寻人,只得亲自照顾。直到次日清晨她的烧才退了。而你所看并非我搂她,我在帮她把衣服拢紧,毕竟她风寒未好。”

思思看着萧哲那唇畔的开合,只觉他还真是能将谎话说的如此正经,如此坦然。也是个人才。

“王爷好兴致,可惜,你的话,我不信。我只信我亲眼所见。王爷,从今后,你我为敌,好自为之吧。”

一抖手,思思离开此地,毫不犹豫。

萧哲只觉心口发堵,难受异常。她说什么,与自己为敌!

她,对自己就如此不信任!

无力若潮涌,只将萧哲吞没,眼瞧着思思那绿的鬼魅的发迎风飞舞,衣袂飘飘若红尘幽魂,心,一阵阵剜痛。

究竟还是因为落蓉,她,离自己远去……

想要追上前,将她囚在身边,看着她,教训她。却发现,思思的心,已难抓住,只痴缠着皮囊,还有何用。

诸葛星走上前,刚欲开口,便听闻思思冷笑道:“师兄,走吧,带我走。我与你一起。”

诸葛星若浑身触电通身站立。待反应过来,思思已身形远去。遂急忙跟上,碎步更迭,开怀的眼眸飞扬神采,支吾言道:“师,师妹,你,真的是你。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思思未见他唇动,耳边安静异常自然未答。

眼见诸葛星与思思同乘一骑离开此地,张良与锦阳等人围拢过来。

“十三,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哲身子堆委,似乎站不稳,只得蹲坐地面,尽管干净的衣衫沾染了灰土变得脏乱。

“她就是思思。”

萧哲说的无力,狀似呻吟。

什么?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十三,你是否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说你与情人私会,可为真?”

萧哲摇头连连,心中的委屈无法倾诉,只低语道:“她误会了我。我虽然与落蓉见面,然她却发了一夜的高烧。我不过是亲自照顾她罢了。被她撞见,却无论如何也,不在信任与我。”

几人闻言悉皆沉默。

良久,锦阳终于感慨:“王爷,你大可以寻了旁人来照顾她。你明知师姐在意此事,却瞒着她与落蓉一夜缠绵。身为女子,我亦不信。”

萧哲扭头,有气无力的看着锦阳,似乎寻到能说话的人:“你也,不信?”

“不错,我也不信。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深更半夜。想做什么都做了。王爷自然大可争辩,你是清白的。然,就算你是清白的。可亲自照顾她一夜,也说明你对她感情至深,师姐也必然不会原谅你。恕我直言了。”

萧哲只觉心口堵的大石头愈发沉重,只教他喘不得气。

一向聪明的他,此刻毫无办法,无力的,仿若浮云游动,无有根基。

“思思她,定然是受了大刺激。那绿的发,和蓝的眼,红黑的唇,大有中毒迹象。莫非她,旧毒复发?”

张良此言亦惊醒了沉沦昏寐的萧哲,是啊!像变了个人,那般妖艳,那般邪魅。不是蛇毒复发又是什么?

不由得心疼万分,亦愧疚万分。都是自己,令她伤心欲绝,令她不堪重负,这才毒性复发……

萧哲踉跄站起,寻到马儿,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追着思思与诸葛星而去……

张良索性差人收拾此处,他与锦阳几人亦追了出去。

太子还在王府,正忐忑不安。思思她,到底如何了,难道说真的投河自尽?

不,他不敢想,她若死了,他留在这世上,就只剩孤独了。

胡思乱想多时,突的见大门外诸葛星带了那绿发女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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