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川折扇轻摆,依旧笑道:“这个,就无须娘娘操心了。”

“你……”

一语相噎,却裹带极大的轻视。

薛贵妃怒极,刚要发火,但见薛灿挤过人群行至身边,施礼道:“贵妃娘娘息怒。先生乃世外之人不重礼数,皇上都不予计较,娘娘就莫要计较了。”

薛贵妃强压怒火,心头极不舒服,但也算照顾了薛灿索性不在言语。

薛灿转首请了狄川与落殇入得会客大厅,宾客次第落座,满室鹏辉。

思思坐与落殇身侧,眼目扫视大厅上一众面孔,心中了然。居然有齐武旧识。也难怪,薛灿年轻有为,权谋之术胜齐武甚多,见风使舵之辈自然寻高而就。

富人家都是这般奢华,杯光交错间,酒香佳肴直令人陶醉,留连生香。

薛艳只偷偷打量狄川,一改往日跋扈,变得颇为乖巧。

思思暗笑,爹爹手段果然高明,想必令这薛艳小百合日后心中都留下阴影,实在够狠。

薛灿只管照顾着狄川,似乎未放了心思与落殇身上。然,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对她,难以抵抗,便是那执杯之手颤了几下,朱唇轻饮究竟几口,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席宴款款,无非就是这些富贵人家的勾当。一场席宴平淡而过,思思倒未察觉了什么。

思思承认自己,变得越来越敏感多疑,爹娘与自己相聚,她不想在被打破这难得的圆满。

席宴未散,便有富贵家眷借机攀附,家有娇女的亦蠢蠢欲动。但,思思看出了在场众人,对娘亲的态度,几乎隐忍着什么。

思思知晓,世人眼光就是这般,认定了娘亲不守妇道,背信弃义,为南齐先皇戴了硕大的绿帽子。

思思气恼,看向狄川,郁结难舒。

狄川似乎什么都未见,依旧满面春风,不疾不徐。如此更令思思气愤。

正在想时,突闻席宴一道声音传来:“我见王妃与落殇夫人极为相似,敢问,可是有着血亲关系?听闻江南出现一女子,自称是落殇夫人的女儿,前朝皇上的公主,不知,夫人可曾听闻?”

思思与落殇齐齐看去,此人他们不识得。

思思刚欲开口,便听闻狄川那磁性美妙的声音徐徐传来:“你很聪明,不错,你眼见为真,思思正是我与夫人所生。那江南自称是我们蓉儿的女子,不过是为求名誉罢了。”

狄川此言无疑不若一道巨石砸井,瞬间激起万丈波涛。

众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久久,不能平息。然,待接受这一现实后,人们的猜测亦百出不怠。

有人心中以为狄川爱落殇深切,故而默认了她与南齐皇上的女儿。

有人则根本不信。

自然有人继续问道:“王妃她,谁人都知,那是前任右相齐武的嫡长女啊,其母在她五岁时便殁了,怎么会,又生出如此变故?”

狄川又道:“齐武的嫡长女出生时就没了,那时我与夫人劳燕分飞不得团聚。苦了孩儿被人抱去充了位子。直到后来我才寻到了我得女儿,故而留在身边教习与她。”

原来如此。众人不胜唏嘘,但仍是无法接受一般,又道:“那,南齐皇上可否知晓?”

“自然不知。他眷恋我夫人的美色,便强取豪夺,从我身边硬生生抢走了她。好在,我夫人会研制迷魂药,令他误以为真与夫人圆房,实则,他并未碰过我的夫人。”

狄川这一个赛一个的猛料只教众人应接不暇,恍然呆愣,如听闻怪异之事。

“原来,我们冤枉了夫人。夫人,原谅我等不明真相,心存龌龊了。”

落殇心中荡起无数涟漪,深情的看了狄川一眼,遂转首对那人冷清而视,只一眼便险些让那人沉沦了。

“无妨。我夫君既称得上绝世公子,那必然有他独到之处,聪慧之人可从我夫君待我恩爱便可窥见一二。不过,我对这些倒不甚在意。”

那人若吞了软石,被噎的浑身不自在。包括在场所有人。

是啊,绝世公子是何许人也,难道说这浅显道理,他会不知?

这厢言语三两,便重新洗刷世人观点。落殇与思思知晓,不消一日,整个健康城便会被传满。继而整个大梁甚至整个天下。

思思终于明白父亲为何要应了薛灿的请帖。原是为娘亲清名誉,了是非。

看来,爹爹并非没心没肺,是自己,冤枉了他。

狄川含笑看向思思,她的小心思他岂会不知。令思思尴尬低首,引得狄川唇角上扬。

思思以为如此可以了桩心思,没想到接下来更为精彩。思思想,八成她永远都记得这一幕。

随着狄川的解释,众人稍安勿躁着。

突的厅外传来吵嚷声,声声入耳。这倒新鲜,右相府内怎么会如菜市场一般嘈杂,直教众人以为听错了。

然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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