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哲回到府中,脚步刚稳站片刻与书房,便一声轻唤道:“无良。”

嗖,一声弱风轻轻飘过桌案,令其单薄的绢布微微浮动,不知何时,房内多出一人。

通体黑若墨的无良在明亮的房内实在突兀,若在暗夜,倒鬼魅无形,可青天白日,还是黑的太过显眼。

亦不知,白日下的他,究竟如何潜藏。

“明日右相出发前往江南昌荣县赴任,你着人在临水县,截获他的财物,并将贵重物品差人送往思思,就说,本王送她的生辰贺礼。”

“还有,将鲜卑两位王子带往你们的白岩寨,好生照看。绝不能有闪失,择日,本王会命人将财物悉皆送去。”

无良喉头一松,伴随一语沙哑沧桑的声音徐徐传来:“是。王爷,我们的人从江南捎来口信,称有人扬言说夫人就是诸葛尘。而江南墨家钱庄周围亦多了许多江湖杀手。”

什么?

萧哲闻言顿时怒气当头,真是岂有此理,他这里才刚开始,便有人捷足先登对思思下手?

看来,若不挖出这条潜在的大鱼,日后,还真是个麻烦。

“命人全力查处何人所传。在看究竟何人身在江南。”

“现已查出一人,太子的知己好友,伏羲公子,早在王爷离开江南之前,他便已身在江南。且是独行。”

伏羲公子?

萧哲闻言浓眉紧皱,这个伏羲公子,只道是出身名门,家世显赫,与太子哥是知己好友。

他怎么会身在江南?

“密切注视伏羲公子的一举一动,如若异变,暗诛之!”

一抹狠厉溢出唇舌,萧哲容不得有人暗算与他和她,半分也不可!

无良一声允诺,又如鬼魅狼烟,消散房中,不见踪影……

萧哲收回视线,稳稳当当的坐在桌案前,执起毛笔,滚沾淡墨,落与薄绢平布,点画眉丹凤眼,细挺鼻梁。

继而朱唇若樱,完美脸庞,墨发轻拢盘旋头顶,仔细瞧去,正是他的小军师,齐思思。

“思思,为夫,想你。”一张脸清晰映现薄绢之上,伴随萧哲一声呢喃缱绻,温柔的恍若不似从萧哲口中溢出。

然,既如此也道不尽相思。

若孤雁独行,牵绊纵横,忍着难忍遂又轻叹一句:“再忍一些时日,为夫,会亲自接你回来。”

却倒是对空墙,诉衷肠,无人能闻罢了……

……

次日清晨,右相举家南迁,将宅院留与管家看守。毕竟,多年久居的相府,诺大产业,岂可荒废。

右相携三个女儿,二十几个丫鬟,五十余护卫家丁,载三辆马车轿撵踏上了去往江南的羊肠古道,细数道路两旁三两粗树,飞鸟儿成双,果然,烟火味十足,不容人忽视了去。

只道是,还有些个酸楚和无奈,一并落寞孤寂。

齐香儿与两位妹妹坐与轿内,正在商讨愤慨,如何杀她们的长姐齐思思。

“二姐,当日我亲见她带人气势汹汹入府,二姨娘四姨娘和我娘只不过出来制止,因何会做这等大义灭亲,抄家之举。那贱人从头至尾一言不发。这才使得我娘她们……中了计。后来她又细数自己幼年遭遇,二殿下愤怒之下,只一剑,只一剑,便杀了她们……”

三姨娘的女儿齐蕊,哽咽描述当时情景,回忆总是不堪,那如梦魇的过往,实在不愿提及。然,却不得不说。

“二姐,我恨齐思思那个贱婢,我要杀了她!”四姨娘的女儿齐露露,稚嫩的脸上浮现哀恸后的怨恨,眼眸里是不可言说的杀念,若思思在场,定然被她的眼神杀死,且尸骨无存。

“我何尝不是。你们等着,二姐会报此仇的。等着!”

几人正在商议,却突的感受马车停了下来。

齐香儿急忙掀开轿帘张望而去。突的,一阵喜悦冲上心头,将方才的恨暂时压了下去。

但见,太子萧承一身上好的青衫浅着,挺拔的身姿傲然屹立与高头大马之上,就这般看向他们。

太子身后是一百将士,个个精神抖擞,虎视眈眈,呈龙虎姿势护佑左右。

齐香儿眼中此刻只有那马背上如墨的眉眼映衬白皙的肌肤上,嫣红的朱唇透着男人特有的俊美,高挺鼻梁如山峰般挺拔,这个令她心驰神往仙一般的男人啊!

倘若与他,朝夕而对,锦绣床幡,该是何等幸福美事啊!

可腹中孩儿……

嗖的一下,汹涌的遗憾和愤怒如潮翻涌,遮掩了方才片刻的旖旎憧憬,令眼目逐渐失了温柔,难言的颜色随之倾泻。

太子萧承玉树临风的下了马,来到右相齐武的轿前,深施一礼。

“舅父,本宫已向父皇请命,护送你们直到江南。母后亦嘱托我好生保护你们,待你们到了江南,我这还有五十万两银票再交于你。”

齐武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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