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陆贪也纳闷，为什么最近他都见不着薄厌了，说好的包吃包住包三餐，水电费全免给他补课呢？
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他连着打电话，微信夺命连环call，薄厌一个都没回。
假期都过了一大半了，陆贪实在是忍不了了，给薄厌又打了几个电话，也不见人接。
谁知下午门铃响了，薄厌居然主动来找他了。
陆贪飞快打开门冲下去，一把勾住薄厌的肩，语气激动又热烈，“厌厌！你失联这么几天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薄厌没说话，看着眼前陆贪张张合合的嘴唇，突然想起昨晚司十安和步决的那个吻。
似乎很简单。
他想吻眼前这个人，他想吻陆贪。
薄厌是一个向来就会付出实际行动的人，所以他就这么做了。他在陆贪不解的目光下扯住他的衣领，微微往下用力，再微微抬头。
两个人的唇瓣相贴，薄厌垂眸，没敢看陆贪，而陆贪还在因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惊诧的睁大了眼，直直看着面前几乎与自己相贴的面孔。
这个吻最终是薄厌先结束的，他没有过分逾越，只是很简单的一吻，还是伸手用指腹擦了擦陆贪微微湿润的嘴唇。
陆贪屏住呼吸。
“你对我这么好，又这么关心我，你喜欢我吗，陆贪？”薄厌开门见山的问。
这直球打的太狠，先前的举动又太出格，就这么丢了初吻的陆贪愣愣的望着他，没回过神。
见他不说话，刚刚薄厌那满腔的情愫已经凉了一半，眉眼间的柔情也冷了些，他固执的又问了一遍：“陆贪，我喜欢你，你呢？”
“虽然你我之间还有小秘密，虽然你身边也有别的玩的很好的朋友，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你。”
“很奇怪，也很正常，因为你很好。”
“我……”陆贪一时真不知该如何作答，这个表白来的太突然，这个问题又太过尖锐，他不想含糊应对过去，思来想去，只能答道：“我现在不能给你答案…你给我点时间。”
薄厌闭了下眼，掩去眼里的酸涩，其实心里已经明白答案，他点了点头，向陆贪告别。
陆贪是真心回答的，他的确需要时间，刚好那个吻，他不反感，甚至有些悸动。
可对于自己十八年来的性向，他突然看不明白了。
步决是知道，薄厌出门找陆贪了，以为得晚上才能回来，结果一个小时不到就回来了。
还得算上来回路程，这是真的就去说了句话？
司十安懒散的靠在步决肩上，两个人窝进沙发里，咬耳朵不知道在说什么，看到薄厌这就回来了，司十安第一个坐起来，直奔主题。
“厌厌，这么快就回来，你不是找陆小少爷了吗，干嘛去了？”
“表白。”
薄厌说这两个字时，脸色并不好看，像个摁了开关的制冷剂，往外散发冷气。
说是去杀人的司十安都信。
“结果？”
“性向不一样，不强求。”薄厌换了鞋，踩着拖鞋上楼，走到一半回头看司十安，“司老师，我可以在你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吗，学校我请假，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司十安笑吟吟的点头，“可以呀，厌厌你想住多久都行，要不要给你配一把钥匙？”
薄厌拒绝了，反正估计他这段时间也不会出门。
等薄厌回房了，司十安把头埋进膝盖上放着的抱枕里，惋惜的叹了口气，“厌厌那么好，怎么就遇到个直的，你说这要是我这么大的时候遇到厌厌，我肯定追他。”
步决眯起眼，轻轻嗯了一声，尾音往上挑，司十安听了立马靠近他怀里，“害，这不是有你了嘛，再说我遇见你的时候，你还不是直的，笔直笔直，钢铁之躯。”
两个人玩了半天，最终步决说，“我接下来要回京城一趟，公司有点事，你照顾照顾患者？”
“好啊，你还不放心我嘛。”
“你自己生活都不能自理…生活技能一个没点，哪来的这种自信？”
司十安狠狠地把抱枕砸在他脸上。
这次薄厌是真的完全把自己锁房里了，封闭的空间，窗户只开了一条缝，窗帘都拉死。
他坐在床边铺好的软毯上，看着被微风吹起的窗帘，眼眶有些湿，但到底没哭出来。
人呢，如果少了一份精神寄托，那就很容易被杂念、回忆，虐的遍体鳞伤。
之前还可以想想喜欢的人，现在转移不了注意力，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一点一点往外蹦。
阴雨天、别墅、画室、玫瑰。
还有那个像恶魔一样的人，拿着画笔，坐在他面前。
他什么也没复习，考试当天步决送他回学校的，和陆贪在一个考场。
第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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