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势的时候,诺诺抬起上半身和枪口,一个三连点射。

冲到一半的蛙人正面和子弹撞击,乌兹冲锋枪的威力甚至还不如楚子航那支被毁的p9,不过仍然为楚子航争取了短暂的一瞬,楚子航转身飞踢。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泰拳侧踢,一击命中蛙人的头部侧面,将他整个人笔直地踢倒在地。

这种程度的攻击用在一般人身上,脊椎早就被踢断了,但对于这些蛙人来说,只不过是一秒钟的倒地,下一个瞬间,他就已经跳起俯身,再度做出了刺击前的准备动作。

这时候楚子航已经撤到门边了,刺剑第二次袭来的时候,楚子航狠狠地一带密封门,愣是把剑夹在门缝里了。但那一剑的力量极大,被沉重的门夹住之后还突前了几寸,刺入楚子航的肩部,好在因为长度不够,只是进入皮肤几厘米。

楚子航一脚踩在那支刺剑的中间,刺剑被踩得完全接近九十度,但并未折断。它的钢质竟然是古老的乌兹钢,一种产于印度、早已绝迹的特殊钢材,黑白两色的花纹层层叠叠,炫目耀眼。

如今传世的乌兹钢极少,价格堪比黄金,可这个蛙人居然用着一柄黄金般贵重的杀人武器。

更多的蛙人撞在密封门的背后,似乎是想把门撞开,但他们确实智商有点问题,因为这门不是推开而是拉开的,他们再怎么撞都是没用的。

透过那柄刺剑造成的门缝,路明非已经被蛙人们包围了。蛙人们似乎不再想江湖道义这件事了,一拥而上,每一件武器都是古老而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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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蠢货!”诺诺大吼。

她快急疯了,她实在不理解路明非此刻拼命的意义,不过很显然路明非已经被自己的后路给断了,就算楚子航此刻开门冲进去,也解不了路明非的困境。

眼下路明非最该做的事,确实是引爆那颗手雷了……她这么想的时候,路明非就真的咬掉了手雷的保险栓……速度之快,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眼神上的告别。

几秒钟后,剧烈的爆炸震动了整间冷库,连这一层的沉重钢梁都震动着发出嗡嗡声。

厚实的钢质密封门也经不起这样的冲击,门栓断裂,密封门整个飞了出去,背靠着密封门的诺诺和楚子航被炸飞了出去,又被压在沉重的门下。

楚子航推开密封门,把诺诺拖到安全的角落里。

诺诺满脸都是血,眼前越来越黑,她可能只剩最后一口气了,路明非的牺牲并不能为她延续生命,在这条大海中央的空船上,以她的伤势还是会死。

楚子航却还死死地盯着燃烧的冷库,似乎还期待着路明非能从里面走出来。

这荒谬的想法居然真就变成了现实,路明非艰难地爬了出来,赤身裸体,浑身都是伤口,身上的青黑色龙鳞正在剥落。

诺诺明白了,路明非并没有死在冷库里的想法,他从乌鸦那里得到了那种梆子声的音频,存在了“芬格尔”里。在他们逃出冷库的时候,路明非已经在准备龙化了,龙化过的身躯足够他试着扛住一颗反坦克手雷的爆炸。

当然,如果那种龙化继续进行下去,路明非可以直接手撕所有的蛙人,但问题是一旦他失去控制,他可能也会把诺诺和楚子航手撕掉。所以他在自己开始龙化的时候,已经咬掉了保险栓。

路主席一直都是这样活学活用的人,他如果真的准备去死,那还是要跟陈师姐来段缠绵或者悲壮的告别的,不看他走时留的信都那么骚包。

右侧大腿骨大概是断了,路明非艰难地爬到诺诺的身边,用颤抖的手抓住她的肩膀,凝视她的双眼,“不要死!”

这个言灵他在诺诺身上不是第一次用了,当年用出来的时候感觉连三峡水库都会被那股悲伤冰封掉,如今却有点怪异,因为他这么做的时候楚子航正瞪大了眼睛在旁边看着,有种你做手术旁边有个护士准备递止血钳的感觉。

好在情绪虽然不甚饱满,言灵效果还是不错的,诺诺立刻止血,差点伤到内脏的伤口同步愈合。

诺诺费力地抬起头,恰好和路明非四目相对,对上那双漂亮却疲倦的眼睛,路明非心里一动,就有时间停滞、一眼万年的感触。

不过两秒钟之后,诺诺的眼神骤然恢复了锐利,狠狠的一耳光打在路明非脸上,“不该跑路的时候跑路!不该回来的时候回来!”

“哥哥姐姐!”楚子航忽然出声,提着短弧刀站了起来。

三人同时回望火海,惊讶地发现那些蛙人正缓缓地爬起来。龙化的路明非能撑过反坦克手雷的爆炸,他们也能。

他们身上的黑色胶皮衣却没有那么坚韧,被冲击波撕碎又被烈火灼烧,暴露出其下鳞片包裹、蛇一样的身躯。

“您的计划,我早就知道了。”兰斯洛特轻声说,“从看到您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明白了您的来意。您不会出卖路明非,您来找我,是要为我设一个局。”

乌鸦心中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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