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很忙显得比较有面子,乌鸦光听就能知道老爹已经竖起了耳朵。

“如果你有个朋友,当年过命的朋友,”乌鸦斟酌着措辞,“他最近做了点很得罪人的事,从家乡跑出来找你帮忙。但有些别人跟你说,他现在已经变了,变得丧心病狂,你帮他只是给自己找麻烦,而且对他也不好……”

“男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男人的命,也都握在自己手里!无关的人,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佐伯老爹直接打断。

真是佐伯老爹说话的风格,永远那么硬气那么霸道,高举男人的大旗。

乌鸦从小就听老爹讲这类极道金句,什么,“只有死掉的男人才能随波逐流”,“狂风来的时候正好锻炼男人的筋骨”,“男人的后盾只有自己”,等等。

小时候听着总是热血上涌,长大后细想其实不知所云。

乌鸦心说自己真是脑子抽了,世界是不是会毁灭的大问题,你问一个乡镇流氓?

可他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天夜里在炉端烧的小店里,融融火光照亮了路明非那张还带点孩子气却又莫名苍老的脸。

他说,“要是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那墓碑该怎么写?”

“我想起第三件事了!出去做坏事,要有万全的准备!要穿上防弹衣!”老爹说完,挂断了电话。

乌鸦对着手机叹了口气,心说老爹的阿兹海默症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忙完这件事得给他找个更好的医生。

东京郊外的空港,深夜。

地灯的光勾勒出跑道的轮廓,兰斯洛特和藤原信之介站在跑道的尽头。

只是小型的货运机场,跟成田和羽田那样的大型空港不同,深夜里人迹杳然。兰斯洛特低头看看带夜光的腕表,差不多是约定的时间了,北方的夜空中传来了低沉的嗡嗡声。

那是一架小型的货运飞机,兰斯洛特举起手中的电筒,对空打出三长两短的信号,货运飞机便以撞地自杀般的气势一头冲了下来,在煤渣跑道上拉出一道两人高的漆

黑尘烟,一直冲到兰斯洛特他们面前才堪堪刹住。

卡塞尔学院的飞行员十有八九都是这样的气势。

兰斯洛特早有准备,扬起手件夹遮面,藤原信之介却被扑了满脸的煤渣。等他把脸上的煤渣抹掉,兰斯洛特已经跟飞行员在交接文件上签完字了。

“路上还顺利么?”兰斯洛特淡淡地问候。

“当然顺利,不顺利的话你就见不到我了。”飞行员耸耸肩。

货运舱的门缓缓降下,兰斯洛特神色凝重地走了进去。藤原信之介探着脑袋往里看,可货舱里雾蒙蒙的,一股冷气扑面,什么都看不到。

片刻之后,兰斯洛特提着沉重的箱子从机舱里出来,来到藤原信之介的面前。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验证虹膜和指纹。这个箱子太重要,因此需要学院代理人和任务的负责人同时验证才能打开。

箱盖自动弹开,里面又是一个箱子。

长形的金属匣子,暗金色,表面镌刻着繁复的花纹。这东西看起来是什么文物,却又新的不像话。

兰斯洛特用力扳动箱子的一角,箱子的头部打开,箱中的机械运转,吐出了七柄形制不同的利刃。这些武器一旦出箱,立刻发出低沉的呼吸声,摄人心魄。

“喔!”藤原信之介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是……”

“青铜与火之王锻造的炼金刀剑,七宗罪。”兰斯洛特的手指轻轻地扫过那些刀柄,“恺撒的话,可以拔出傲慢,阿巴斯可以拔到妒忌,我不如他们,只能拔出色欲和饕餮。”

刀剑们在匣子中震动和嘶吼,刀柄上的鳞片自动开合,像是七条被束缚的活龙。兰斯洛特能清楚地感觉到,相对轻盈的两柄是他可以驾驭的,其他的五柄则有抗拒的反应。当他手指触及的时候,会有或者极热或者极寒的触感,有两柄摸上去甚至像是抓着裸露的高压电线。

很难想像抓紧它们的柄时该是什么感觉,还真是一组桀骜不驯的刀剑。

“这就是传说中能杀死龙王的武器?”藤原信之介的眼睛发亮。

“在路明非手里应该是成功过,在我手里的效果还没验证过。”兰斯洛特合上匣子,把七宗罪背在背后。

箱中的刀剑们嘶吼了片刻之后,恢复了宁静,想来那个设计复杂的鞘就是用来镇压这些刀剑的。

“卸货。”他对藤原信之介说。

藤原信之介立刻打亮手中的电筒,对着跑道侧面的草丛摇晃。

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重型卡车开了过来,货仓打开,和货运飞机的尾舱门相对。

一辆叉车从货舱中驶出,把一人多高的巨型木板箱送进货车里,木板箱表面用红漆喷绘着诡异的图腾。

这才是必须动用一架货运飞机的原因,七宗罪只是顺便带过来的。

大概是运输中磕碰了一下,其中一根木板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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