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族一行人消失在黑夜中,花溟渊也返回魔界。魔王知道邪若思去了仙界,有些生气,处罚了花溟渊,但同时也很高兴,因为邪若思一走,流子琰也就能安安心心跟妖族公主过日子,做好继承魔王之位的准备。

自从邪若思走后,流子琰成熟了许多。他每日都在书房带着,埋头苦读,只是苦了妖族公主,一个人独守空房。

月韵白天见不到流子琰,晚上更见不到,每天都贴心而且贤惠的给他做了美味的饭菜送去,梦想着流子琰能被她感动,回心转意,可半年过去了,流子琰还是一个样,对她不冷不热的。

“邪若思,你人都走了,还在祸害子琰!”月韵气得发抖,咬牙切齿,望着大门紧闭的书房,差点就将那一盅熬了一个早上的血骨汤打翻。她最后还是理智的收手,带着小碧离开:“小碧,我们到别处走走。”

小碧心疼月韵:“公主,这汤您为少主熬了一早上,不送进去了?”

月韵狡猾一笑:“送,但不能这么送。”

月韵来找了魔王。魔王的气色很差,好像随时都要断气似的。这半年来,他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也不请魔医来看,就这样执着的死扛。

“父王!”月韵乖巧行礼:“听说父王今日身体抱恙,月韵特意给您送来一盅血骨汤,聊表孝心。”

魔王欣慰的点点头,喝了汤,见月韵一脸忧郁,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月韵梨花带雨哭诉起来:“子琰每天都将自己锁在书房,月韵见他一日日消瘦,劝他多加休息,他却还是放不下手中的事,月韵便担心起来。”

魔王欣慰一笑:“子琰好学,那是好事,只是冷落了你,委屈你了。”

小碧在一旁嘟嘟嘴:“哪里是好学,明明是犯了相思病,还想着那个人。”

魔王脸色大变,月韵忙制止小碧:“死丫头,父王面前你也敢乱说话。”

小碧沉默,魔王早已离开,瞬行来到流子琰的书房外,书房门瞬间开了,坐在书案前的流子琰紧张的盖了一张纸在书桌上,怒道:“谁?”站起来,见是面色铁青的魔王,瞬间怂了:“父王,你怎么来了?”

魔王掀开那张盖在桌上的纸,下面覆盖着一张画像,画中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拈花而笑,正是邪若思。

月韵此事也进了书房,看见邪若思画像,哭得伤心欲绝。

魔王气得发抖:“早就跟你说过你和若思是不会有结果的,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流子琰从来不敢违逆父亲,这次憋了半年的火,乘此机会被引爆,打着胆子吼父亲:“我就是放不下她,总有一天我要娶她当妻子!”

魔王气得晕过去,流子琰忙将魔医叫来,魔医看了魔王的病后只是摇头。

流子琰没想到自己会将魔王气成这样,悔不当初,跪在魔王病榻前忏悔哭诉:“父王,是子琰不懂事,求您赶快好起来,子琰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魔王艰难的睁眼,眼中光芒暗淡:“子琰你听着,三界四族,你想娶任何人都可以,唯独若思不行。既然你已娶了月韵,就应该好好待她,莫要辜负于她。”

流子琰含泪点头:“我一切都听父王的。”

魔王欣慰的闭眼:“把大祭司找来。”

花溟渊很快便来。魔王忽然病重,他似乎早已知道,行了礼,心痛道:“千觞,你这又是何苦。”

“千年前四族战乱,天族平了战乱,虽然放过魔族,但却让四族立下誓言,互不侵犯,魔族人也因此不得踏出魔界,这个誓言,困扰了魔族千年。立誓之人是我,我不愿因为我一个人的原因,而让魔族人永远困在魔界。”

花溟渊道:“当年立誓,你也是无奈。”

“我那日其实是故意离开魔界的,踏入人界,我毁了誓言,就会遭到魔王陵园魔气的反噬。誓言是我立的,我一死,誓言便可作罢,子琰继位后魔族将不再受当年誓言的禁锢。”

花溟渊痛心叹息:“可你自毁天地誓言,死后灰飞烟灭,不得入历代魔王陵墓安息,值得吗?”

魔王一笑:“死都死了,还在乎那些做什么。若思是你的女儿,我也将她视作自己的女儿,即使她身上有神识之术,我也不忍心伤害她。那日不过是碰巧,她成了导火索,我便借此机会利用了她,也对她造成了伤害,若以后有机会我会补偿的。”

花溟渊摇摇头:“你若死了,拿什么补偿她。”

魔王无奈:“只怕要一直欠她了。大祭司,子琰还年轻,以后劳你费心了。”

他闭上双目,不再言语,一道道黑气自他身上散出,他的身体逐渐消散,最终化为虚无。

“父王!”流子琰直到这一刻才幡然醒悟,自己平日里是有多调皮,惹得父亲有多担心,而从今以后,不会再有父亲帮他拿主意,当他的靠山,帮他谋划一切,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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