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子琰简直不敢相信邪若思会这样做,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可怕的陌生人:“若思,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你不要这样冲动,再给我一点时间可好?”

邪若思自然是被月韵陷害的,那把利刃也是月韵放到她手里的。但是此时此刻,她真恨不得再将利刃插深几寸,让她再无法醒来。

她爬起来,站着,颤颤巍巍,用嘲讽的目光看着流子琰,却更像是在嘲讽自己,竟然露出一个笑:“我不会再给你时间,流子琰,我们之间到此结束!”

往事如昨,历历在目。想起魔界初遇,她被这个少年捉弄一番,二人就此相识。两条生命的轨迹交集在一起,他们一起接受花溟渊的惩罚,一起在魔王陵园忏悔,一起偷听大人的谈话,一起畅想未来……一切很甜蜜,却也结束得仓促。

此时,花溟渊也匆忙赶到,见到女儿全身血污,披头散发,忙将她护在怀中查看她的伤势:“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邪若思见到父亲,原本强撑着的身体忽然放松下来,无力的跌入他怀中,埋头将眼泪悄悄擦在他的衣服上,只是摇摇头,并未说话。

花溟渊见到妖族公族月韵也受伤不轻,还是礼貌性的致歉:“小女年幼不懂事,冲撞了公主,还望公主及少主海涵,改日我一定找机会亲自上门谢罪。”

月韵紧紧握着流子琰的手,虚弱道:“我知道若思妹妹也只是一时冲动,并没有恶意,我又怎么会怪她。”

花溟渊依旧一脸严肃:“但是,若是有人伤及若思性命,即使那人身份高贵,我也一定秋后算账!”

月韵听得极其气愤:“你!”转念一想,大祭司在魔界的地位几乎与魔王同起同坐,她初来乍到,得罪了他没有好果子吃,便咬咬牙忍了下去。

邪若思想起过去阿婆常说花溟渊是个不靠谱的父亲,忽然笑道:“你总算做了一回靠谱的爹爹。”

花溟渊宠溺而又心疼的看着她:“你的帐还没跟你算,伤好后,该罚的一样都不会少你!”

邪若思忽然推开父亲,双膝跪地:“爹爹,女儿不孝,不能常伴你左右,若是来生有机会,我还做你的女儿!”

“你说什么胡话?”花溟渊忽然间手足无措。

“爹爹珍重。”话音一落,邪若思瞬行千里,早已没了踪迹。

“若思!”花溟渊也瞬间消失。

流子琰失望而又痛心。邪若思一定已将他恨入骨髓,才会在离开魔界的时候不跟他告别,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流子琰也要去追,月韵一把抓住他,娇滴滴叫着:“夫君,我心口好疼,我会不会就要死了!我好冷,你抱着我,我害怕!”

流子琰左右为难,抱着月韵犹豫不定,最终还是把站在一旁的仆人叫了过来:“你好好照顾公主,出了任何岔子,定不轻饶!”

仆人吓得腿抖,忙派人去请魔医来为月韵诊治,而流子琰早已没了踪迹。

另一边,早有线人将今晚发生的大事汇报给魔王:“魔王,刚刚若思小姐伤了王妃后逃出魔界,少主和大祭司已经追去,我们要不要派兵支援?”

魔王安静的喝着茶,听到这么大新闻,不吃惊也不慌张:“一个是她父亲,一个是她情郎,你们跟去凑什么热闹。”

“若思小姐满身杀气,属下只是担心少主的安危。”

“子琰以后是要继承我的位置的,若是连这点儿女情长的小事都处理不好,怎么管理魔族。”

线人见魔王这云淡风轻的表情,好似面临危险的只是个陌生人,心中嘀咕:少主是魔王亲生的么?口中却朗声回答:“是!”然后退了出去。

出了魔界,邪若思唯一能去的地方便是她自幼生长的人间。

人魔二界的边境,一边黑气晕晕,暗月笼罩下阴阴郁郁,一边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她自阴暗中踏入光明,一时间五味杂陈。

原本以为魔界会是她的另一个归宿,没想到却只是停留片刻,便伤透了心。或许凡人就该生活在凡间,这才是好的归宿。

十多名魔兵忽然齐刷刷出现在她眼前,穿着黑色铠甲,手持黑色长枪,面无表情,挡住她的去路。

若是没有受伤,邪若思还能与他们打个平手,此刻她身受重伤,随便一个魔兵便能轻易将她逮捕。

“你们给我让开,否则我到我爹爹那你告你们一状,让他重罚你们。”

魔兵互相对视一眼,犹豫片刻,最终没敢挪动一步。

“若思,闹够了就跟爹爹回去。”花溟渊忽然出现在魔兵队伍之中,站在队伍前面,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既然出来了,就再也不会回去!”邪若思倔强的咬咬红唇,后退几步,身子微微颤抖。

“你,你怎么这么倔!”花溟渊恨铁不成钢,抬手想要打她,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你就舍得将抛下爹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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