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鬼域四处打量才发现城中真是一片狼藉。

石桥倾覆,巨槐倒塌,两侧街道上房屋楼舍倒的倒破败的破败。那其他的几位修士都在城内有其他落脚点,拱手行了礼之后便各自离开了。而妙眼菩提几人回到客栈时门前那两盏人皮灯已经消失不见,不过好在楼体依然完存还可以供他们稍作歇憩。

客栈里杳无人影,连只鬼魂的踪迹也难以寻觅。

走上二楼时叶星怜便发现那片月光佛昙被毁去了泰半,大多已经枯萎只剩下最后一小片孤零零地散发着皎洁清冽的光芒。她又想起了未出来的万里红鬓,心里纵然有万千疑惑此时也不得不按捺住。叶星怜将吴缨眉扶进了自己右边的房间里,等把她妥当安排了之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少女环视一圈,发现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样。

那只乌鸦已经没了踪影,想必是那时鬼域里万物倾覆它逃窜了出去。

不过只要留得性命在,那便好。

叶星怜将烛照挂在一边,盘腿坐于床榻上开始吐纳凝神。

那片月光佛昙被毁之后,空气里果然便有了细微的灵力流动。少女以神识引导着被她拢做一团的灵力进入自己丹田里,身体才从先前那枯竭干涸的状态稍微恢复了过来。她使了个去尘术将身上的脏污血迹除尽又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来换上,缓缓解开缠在左臂上的银色发带时她发现那伤口边缘盘亘着一团黑气。

少女想了想伸手准备封住左臂上的几处大穴,感觉到有劲气逼来,那条黑线竟像是有生命般沿着她的血管窜来窜去。涔涔的汗珠沿着面颊滴落下来,叶星怜封完最后一个穴道时唇瓣已被自己咬出血来,喉咙里血气翻涌满嘴是压抑不住的铁锈味。

这时有笃笃敲门响起,少女平息静气然后放下衣袖起身去开门。

门外月色如水,紫衣道姑立在澄净光华里见到她便微微一笑。叶星怜侧过身请她进屋,“请进。”

妙眼菩提在桌边坐下,这次换叶星怜倒了一杯灵茶推至她眼前。女子却没有伸手去拿而是抬眼看向少女,问道,“想必,小道友一定有很多事情想问我才是。你我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且小道友又将那天灵借与我,妙眼自当知无不言。”

“那位为何没离开那千水江山图。”

“你竟然先问的是这个。”紫衣女子从袖中掏出一只莲花形状的红釉香炉来,她指尖碰了碰那舒展的瓣叶说道,“这是万里红鬓让我交给你的。若说起她留下的因由,不知你可有注意那白衣琴师身后的长琴。”

叶星怜仔细在脑中回忆,她先是一震快速地看向床边烛照剑的剑鞘,才又回过头去对上妙眼菩提微妙的眼神。

紫衣道姑点了点头确认了她的猜测,视线落在她殷红出了血的唇瓣上眉头一挑又快速地移开,“不错,那琴上纹刻的手笔与你那剑鞘上的极为相似,更准确的说,与我那观师弟的手法一致。不知道你这剑鞘是哪位雕刻的,比他的似乎还要精进几分。”

“是我师兄,他曾说过正是与那位莲僧所学的。”少女一手支着下巴,眉头不自觉又皱了起来,问道,“可是那位观海潮此时应该身在梵音妙舟吧,怎会出现在那秘境的玉阶上。”

“万里红鬓与我当时在那万顷碧荷塘上跳下去,她为何知道怎样挽救当时的局面,你应当也好奇我们是如何知道关于这秘境的奥秘。这又涉及到我与她的真正身份,其实我们二人,更准确地来说应该叫做妖比较合适。本命莲不灭,则身不死。”妙眼菩提抬起头笑了笑,眼尾顿现大片蜿蜒叆叇的紫色莲花印记来,“你若听过有关梵音妙舟的事便知道有莲花因日日观修士悟道,自己也感悟化形了的。”

“这样的事共发生过两次,第一次是我,而第二次便是万里红鬓。”

“我们乃是当年拘山大尊羽化飞升太盱境时撒下的莲子,后来化作莲花根茎遍布整片水泽。只要我们想,整个梵音妙舟便没有不能知道的事。不过这项能力在化为人形后自然也就消失了,但以前听过的讯息里有一条便是关于那四台玉阶的由来。大尊取爱恨嗔痴四情赋以琴棋书画四法,化为四将守护那尊堕佛。这爱、恨、嗔、痴四情或取之于普通凡人,或来自修士,只是具体身份无从知晓。”

“不过,在看到那张琴时我就知道了,那琴师之爱应该是取自我那观海潮观师弟。”

叶星怜听完这一席话,心中竟然生出怅然的感觉来。那万里红鬓先前种种举措皆表明是为了观海潮,改变相貌身穿素衣是,种下那一大片月光佛昙也是,费尽心力设下饕鬄赌局集聚千情千法之力也都是为了一个答案而已,不过现在看来她似乎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少女顺着紫袍道姑伸过来的手接过那莲海燃情炉,然后放入了自己的乾坤袋里。

不过尽管如此,万里红鬓剩下的那个要求她会尽力去办的。

她又问,“当时我见道友你与那宿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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