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佛前还有四步极宽的玉阶。

有人慌忙逃窜之间便仓乱地踏步上去,这时第一块玉阶上亘生出一个戴白色面具的人来,身形难辨男女。身后负着一张同人一般高的长琴,两袖宽大随风鼓猎,竟然是一副琴师的打扮。那人伸手拦了住修士前行的脚步,不料那修士心生怒意双眉一横,抬手便是一记掌风直接冲那琴师脸面而去。

纯白面具上的嘴处顿时生出一条缝来,从那后面传出如泉水击石一般清冽动听的声音,“不知死活。”

紧接着先前赞叹佛像好生宏伟的那俊朗男子趁机从第一块玉阶上越了过去,正好脚踩在第二台玉阶上。随着他这动作那阶上又乍然凭空出现了第二个脸上佩戴白色面具的人来,只是他的装扮又与那前面的琴师有所不同。

他身形较矮,头上戴着道冠,身穿浅色深缘的蓝色道裳,腰间系着一坠两股黑白相间的丝绦。

手上托着一棋瓮,全身的打扮同凡尘里侍棋的道童模样别无二致。

他不像琴师还要先阻拦上一二,直接将那瓮中的棋子取出几枚朝那男子激射而出。一子是为一击,叶星怜几人在这边看着发现那俊朗模样的男子似乎也有些本事,他双手附上自己双肋下一刻竟从体内取出了两柄雪亮钢刀来。身姿矫健,他一边用刀来挡那棋子一边躲开道童的攻击。

围棋乃是先天河图之数。

三百六十一着,合着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黑白分阴阳以象两仪,立四角以按四象。其中有千变万化,神鬼莫测之机。那棋子虽没有打中男子却一颗一颗浮在半空形成了一绝杀的棋局,以此为基暗藏着变化无穷的绞杀阵法。

而那琴师席地而坐,琴声甫出便让人听出了其中悱恻的爱怜之意,但随着琴弦在他指下颤动面前那修士体内的筋脉竟然也随之韵合一上一下地鼓噪。琴声越来越激昂高亢,那修士七窍竟然开始渗出血来,直至最后支撑不住了身子疲软双膝直直地跪在了那玉阶之上。而那名俊朗男子脸上神色一会儿哀怨一会儿愤怒,看那副模样就知道是已经深陷那棋童的阵法之中了。

棋童与那琴师一高一低地站在玉阶上,面上虽带着面具叶星怜却能察觉到从那背后传来的深深的凝视。

这时身旁的红衣女子凌空而起腾到半空,似乎是想跳过那玉阶直接朝巨佛而去。

那棋童几人只会对踏上玉阶的人发动攻击,不像是活生生的人更像是拘山大尊设在那四步玉阶上的阵法。

看来那万里红鬓也看破了这一点,所以才有此举措。

然而下一瞬那道童从瓮罐里抓了一把棋子出来,撒向空中,目的不是要击落女子而是高低错落间那棋子上散出浓郁的灵力织就了一张密网将万里红鬓直接网了下来。

乍然空中腾起一道紫色身形,她趁着这空隙一边避开了那棋童掷投上来的黑白棋子一边朝那巨佛而去。但那道童发现的同时几乎将手中的棋子都扔在了她身上,被击中之后妙眼菩提的身子便像云雀被箭矢射中一样开始往下掉落。

但她并不慌张,而是脚尖踩在下坠的万里红鬓身上,又一跃而起接着脚下如御清风一般不用片刻就到了那佛像前。

那棋童见状脸上的白色面具也裂开一道缝隙来,里面传出脆嫩的孩童声音来。

虽然奶里奶气但难以掩盖里面的暗恨和愤怒。

“书嗔,痴画。你们是死的吗,竟然还不出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第三、第四阶玉阶上又多了戴纯白面具的两个人。

一人穿潇洒倜然的月白长袍,袍角绣满了乍徐忽疾骤提即顿的狂草,手中持着一沾满墨汁的毫笔,而另一人则是穿着碧色罗裙,领口处绣着几只蝴蝶与蜻蜓,一路向下看去是亭亭玉立的碧荷与细密水波。

这第四人身上的整条裙子竟然是一幅画。

眼看那蜃兽越靠越近,吴缨眉从腰间取下碧玉箫紧攥在手中蓄势以待。而叶星怜手握烛照耳朵却听见身后传来一轻佻声音,那声音说道,“何必着急,那玄铁令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我们离不开这玉阶不代表没有其他人能,便叫蜃将这些人都吃了吧,我瞧那个穿月白长裙的小姑娘味道似乎就不错。”

叶星怜微微垂眸看向自己的裙角,很好,是月白色。

她还来不及感慨,转眼那蜃兽已经来到了众人眼前。

其他修士自然也知道眼下情景危急,前行不得后退无门,只能硬着头皮朝蜃兽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攻击。不管是吴缨眉的箫声、妒川的那串眼珠子甚至连叶星怜的剑气都无法伤害迫近的巨兽分毫,若是精密的术法根本撼动不了它前行的脚步,如果是大型的招式像有位符箓师的雷光符和妒川一枝春上的紫雷朝它飞去时,它便使幻术叫它们都打偏或者落了空。

然后下一瞬蜃兽便又撤了幻术,叫众人又开始竭力地攻击它来。

似猫捉老鼠般的玩弄。

叶星怜不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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