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抹了一下眼泪,又颤声道:“强盗才不至这么残忍,全是那些人面兽心的鞑子官兵!”

叶清风瞄了慕容楚楚一眼,缓缓落座端起米饭。

老翁咬牙切齿的道:“小女年方十八,平昔无论去那里都带着他。去年有日凌晨,我要下河打渔,见他仍然熟寐,不忍唤醒。直至傍晚归家一看,全家横死院中。邻居们说,晌午时不知从何处来了一队人马,见小女貌美,便欲行不轨之事。拙荆跪地磕头苦苦哀求,官兵不肯罢休,将小女掠到院中,众目睽睽之下扯光衣裳。拙荆发疯般的冲了出去,要与那帮禽兽拼命。被一刀砍掉头颅,当场气绝身亡。可怜我那小女,见母亲惨死面前,愤怒之下,伸手挠瞎一个人的眼睛。官兵立时挥舞刀剑,将他斩成几段。”

慕容楚楚直听到背心发寒,惊道:“如此恣意妄为、草菅人命,你为何不报官?”

老翁冷笑一声,道:“报官?亏你想得出。数年前狗鞑子涌入临安,几乎将满城百姓屠杀殆尽,若非红巾军奋力相抗,此时早成了一堆废墟。”

慕容楚楚不由得蛾眉紧蹙,低头无语。

叶清风道:“老丈,官兵到这里所为何事?”

老翁道:“说是雁山贼寇欲行刺临安知府,从这里经过。”

慕容楚楚忽道:“老伯,你可记得当时官兵服饰?”

老翁皱眉思索片刻,道:“锦衣长靴,腰悬弯刀。不像州府衙役,倒像京师禁卫。”

叶清风奇道“你见过京师禁卫么?”

老翁点了点头,道:“今日越王峥驻扎许多官兵,便乃京师禁卫。”

叶清风恍然大悟,道:“越王峥,这里可是绍兴路地界?”

骤然有人吼道:“有人么,滚出来给爷爷们做饭。”

老翁慌压低声音,道:“两位去厢房躲一躲,越王峥的禁卫又来了。”

慕容楚楚忽地站起身,道:“他们来作甚?”

老翁唬得一跳,道:“公子禁声,莫教他们听到。不然把你当做强盗,恐性命难保。”

慕容楚楚冷哼的一声,道:“清风,与我出去会会。”

叶清风疾行几步,伸手拉开房门。

只见两名枢密院禁卫站在院中,粗声骂道:“慢腾腾的找死么?”

慕容楚楚倒背双手,昂首道:“尔等乃谁的手下,半夜公然骚扰百姓。”

左边禁卫打量他几眼,喝道:“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管爷爷的闲事!”

右边禁卫见慕容楚楚明眸皓齿,衣着华丽。旁边随从还提着两把宝剑,怒目而视。忙低声道:“陆远,我看算了罢,那两个像是武林中人,咱们再去别处找找。”

唤作陆远的禁卫双眼一瞪,道:“这大雪纷飞的,去那里找?爷爷就看上这里了,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慕容楚楚面无表情,道:“你们要找甚么?”

陆远冷笑道:“识相的孝敬爷爷几两银子,否则以强盗论处。”

慕容楚楚摇了摇头,道:“银子本公子倒有不少,只怕给你也无命使用。”

呛啷一声,陆远从腰间拽出弯刀,喝道:“我呸你个大胆的贼厮,想造访么?”

慕容楚楚咬了一下樱唇,道:“趁本公子尚未发怒,你们快滚罢。”

陆远哈哈大笑,道:“我把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可知爷爷何许人也?不妨实话告诉你,爷爷乃枢密院带刀禁卫,就连绍兴知府也俱三分,难道却怕你不成!”

慕容楚楚杀机暗生,道:“且再问你一次,滚还是不滚?”

另一个禁卫道:“陆大哥,咱们走罢。此人非比寻常,还是少惹为妙。”

陆远神色鄙夷,道:“你们宋人做事总是畏手畏脚,怪不得难敌我大元铁骑。这两个黄毛小儿估料有些盘缠,咱们先抢了再说。”

慕容楚楚听了柳眉一竖,道:“清风,一个不留!”话音刚落。

只见叶清风飞身跃起,拔剑疾刺过去。

陆远横刀一格,叫道:“速发鸣镝,他们是雁山贼寇!”

那禁卫大惊失色,慌将手伸入怀中。

便在这时,慕容楚楚嗖地一声纵到他面前,使招踏雪寻梅式,并指戳向他的眉心。

那禁卫展臂往外一挡,忙顿足后跃。

慕容楚楚如影随形而至,挥掌在他右膺窗穴呼地拍下。

那禁卫闷哼一声,噗通迎面摔倒在地。

叶清风使招凌霜傲雪式,宝剑业已刺在陆远的胸口。

老翁见他们眨眼之间便将两名官兵杀死,直吓得浑身发抖,目瞪口呆,随即白眼一翻晕死过去。醒来之时见自己躺在木榻,窗前长案的胭脂盒上放了一锭银子,那二人早不知去向。他慌一骨碌爬将起来,跪在院中,道:“老天爷!老天爷!保佑那位公子长命百岁!”

越王峥又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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