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外,点亮先前预备下的松木火把,聚目向里观望,见空空如也。便折转身跑来,言道:“这山洞并非甚么野兽巢穴,咱们进去罢。”

两人举着火把,走进洞里。

安子衣砍折些树干枯枝,支起一堆篝火燃起,便席地而坐,打开包裹吃了些食物,方才定下心神。

慕容楚楚见洞穴深不见底,便起身道:“子衣,反正闲着无事,也无法寐睡,咱们往深处瞧瞧去。”

安子衣依言,顺手拿起一枝松木火把。

正摸索着,忽听慕容楚楚尖叫一声。

安子衣忙将她拽入怀里,问:“楚楚,发见甚么了?”

慕容楚楚俏目紧闭,右臂哆嗦着抬起,往左侧一指。

安子衣顺向望去,地上赫然是一个人。他慢慢走过去俯身细看,这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冲口而出:“是无心道长!”

只见无心道长迎面直挺挺躺在地上,衣衫褴褛,面如土色,双目瞪睁着似铜铃般大。

安子衣攥了攥慕容楚楚的小手,安慰道:“莫怕、莫怕。”蹲身去探鼻息:“无心道长已经仙逝了。”

慕容楚楚这才睁开双眼,道:“他老人家怎会在这里?”

安子衣道:“定是无心道长受尽逼迫,终不忍下毒害死展老亭主,柳行云便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慕容楚楚凄然道:“无心道长待我们不薄,怎能教他老人家死后暴尸荒野。”

安子衣道:“你持住松火,待我挖一个石坑,将他老人家暂葬于此,待日后再盛礼发丧。”言毕,拔剑跪地砍掘。

慕容楚楚接过火把,瘫坐在地不停抽咽。忽又尖叫一声,道:“子衣,快看这是甚么?”

安子衣闻言扭头一看,见无心道长胸怀衣襟处,露出一角发黄的书纸。他伸手轻轻抽了出来,原来是一本手抄线书,封皮上写着“金匮要略”四个蝇头小子。展开来阅,见每页皆注写着许多密密麻麻的心得,便递给她,言道:“是无心道长的圣手秘籍。”

慕容楚楚接来纳在怀中,言道:“等歇仔细瞧瞧,看有无有解除祝由术的方子。”

安子衣抱起无心道长放在挖好的坑里,将石快碎屑捧掩上堆成一座高高的坟包。跪地磕了几个响头,言道:“老人家先且栖息这里,莫嫌洞内寂寞孤独。”

慕容楚楚也缓缓福了一福,神色却异常平静。

安子衣道:“不要打扰他老人家,我们走罢。”说完,牵住她走向洞外。

东方鱼白徐徐泛起,前面出现一个大大的村落。

慕容楚楚道:“子衣,昨晚只顾着无心道长,包裹遗落在洞里了,我们去问村民讨些来罢。”

安子衣应允着走向最近那家宅院前,叩唤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便伸手一推,门吱呀呀朝里敞开。

只见院中一片狼藉,地上东横西倒着几具尸体,血已将身下黄土染红,一看便知是被人屠杀不久。

安子衣悲恸不已,骂道:“我把那些可恨的官兵鹰犬,连手无寸铁的百姓也不放过。”

慕容楚楚道:“你怎知是朝廷所为?”

安子衣道:“这些百姓身上伤痕,俱是蒙古弯刀砍削的,不是朝廷鹰犬,会是何人?”

慕容楚楚摇摇头道:“你仔细端详这两处伤口,交叠一起,似先被蝴蝶飞镖杀死,后又有人使弯刀斩上去的。

安子衣凑前一看,诧异道:“果然,莫非真是柳行云所为?他与这些百姓无冤无仇,怎会如此狠心?”说着话,又就地掘了一个大坑,将尸体草草掩埋,闭门离开。

那知接连又推开几处宅门,家家户户都已死去。

走出村落,不多时来至一处树林,只见半空有两缕袅袅白烟,冉冉升起。

安子衣道:“那厢必有过路之人生火做饭,我们去讨一些。”

入林绕过数颗参天大树,弯弯转转,行不多时,便听见有人大声谈论着甚么。

慕容楚楚突然喊道:“子衣,那两个人脸上戴着面罩。”

只见两个锦衣男子皆纱罩蒙面,正对坐在一颗云冷杉下,手拿鸡腿蹄膀狼吞虎咽,闻叫腾地立起身。旁侧地上还支起三块石头,上面用树枝吊着一口斗大铁锅。

安子衣看罢大喜,道:“楚楚,是我们刺杀亭飞狼卫的人。”言毕,遂大踏步走上前,双手一抱拳,道:“燕栖南城,水荡舟溟,群鸟飞绝,孤宿兰亭。”

左边男子听了,粗声喝道:“你叽叽歪歪的尽说些甚么,快给爷爷滚。”

右边那个男子却毫无表情,冷冷道:“两个小娃娃,你们打那里来?”

安子衣一愣,又道:“飞雪踏梅,虎匿龙吟!”

两个锦衣男子不由相顾一视,左边的那位扔下蹄膀,拽出腰间朴刀,恶狠狠道:“找死么?”

却见慕容楚楚早跑了过去,拿起一只鸡腿,笑盈盈道:“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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