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便相对盘膝,各自打坐运功,渐渐进入空无境界,也不知过了多久。

骤听有人暴喝一声道:“呔,姓叶的,看你往哪里跑。”

叶风舟忙睁眼看时,只见谷梁多罗率着四人,早绕过山林,围将在磐石底下周围。

所幸身处这块偌大磐石,乃自峭壁腰际凸出悬于半空。

那些人只在底下吼叫,却不敢飞纵上来。

冷小宛俯身拾起一块小石头,忽地掷了出去。那石头微微带着劲力,径向其中一人激射。

叶风舟大惊,言道:“宛儿,这才一夜之间,你内功进展竟然如此迅速,可喜可贺。”

孰料那小石头被谷梁多罗袍袖轻轻一佛,便扫落在地。

冷小宛蹙眉失落道:“可喜甚么,风舟你看。”

叶风舟含笑道:“无妨,时间太过短促。若你日后勤加练习,必定成为绝顶高手。”

冷小宛忽双手掩面,抽咽道:“宛儿知晓,倘是风舟哥哥一人,恐怕早已逃了去。只因有我这个累赘牵连,才陷至如此境地。”

叶风舟道:“昨夜不是说了么,从此天涯海角,那怕刀山火海,我都带你一起去。”

冷小宛螓首轻抬,眸光旎旎注视,然却一瞬即逝,随即面无表情道:“姓叶的,你自便罢。实不相瞒,我乃永嘉侯张达匿在你身边的细作。”

叶风舟缓缓行至身前,抚着她的脸颊道:“傻丫头,胡乱说些甚么。时已至此,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

冷小宛再也忍受不在,钻进他怀里嘤嘤悲哭。

叶风舟道:“吾其死矣,地荒人鲜,势孤援绝。赴国难,忠也。死正事,义也。且能与宛儿同穴而眠,夫复何求!”

冷小宛仰首含情,犹如梨花带雨般言道:“风舟,此话当真?”

叶风舟亲了亲她的额头,颔首道:“宛儿怕么?”

冷小宛轻拭眼泪,毅然柔声道:“有风舟哥哥相陪,莫说这几个朝廷鹰犬,就算十八层地狱,宛儿也不惧它!”

叶风舟不由长叹一声,双臂将她紧紧环住。

冷小宛缓缓吟唱:“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猛听底下嘭嘭两声,接闻轰隆隆巨响,直震得山摇林啸,磐石颤动。

唬得冷小宛心头一惊,忙搂紧问道:“风舟,莫非我们要死了么?”

叶风舟抱起她走到磐石边上,朝下瞧了瞧,言道:“是谷梁多罗那老贼打了两掌,无碍的。”

冷小宛心有余悸道:“风舟,那老贼内功怎这等厉害?”

叶风舟道:“谷梁多罗许或我还能应付,然其兄谷梁拓罗更为可怕,他若在此,我连五成把握都没有。”

冷小宛急道:“风舟,你快想法子逃命罢,量我一个弱女子,他们拿住也不会怎么样。”

叶风舟柔声道:“于今宛儿已是我叶风舟的妻子,你教我怎忍心弃之而去?”

冷小宛惑然道:“甚么妻子?”

叶风舟道:“怎地,你不情愿么?”

冷小宛恍然顿悟,慌垂首羞答答道:“奴家应你!”

叶风舟听了哈哈大笑道:“谷梁多罗,我叶风舟在此,休在下面尽耍些卑鄙动作,你上来罢!”

谷梁多罗闻言便运气飞身跃起,待势头稍减,脚尖在峭壁上一点,遂犹如大鸟般腾在半空。劲力消减又在峭壁上一点,升起约莫丈余。如此反复,眨眼间距磐石底已近尺许。

冷小宛弯腰拾起一块小石头,使劲照准投抛下去,虽劲力不足,但自高而射,仍呼呼生风。只听她娇叱道:“那老翁,莫要再爬了,仔细瞧见无有,这石子倘打在你身上,便会跌下悬崖摔死了。”

谷梁多罗桀桀笑道:“洒家若惧怕你这粒小小石子,恐怕早死过数百次了。”说话间脚不停歇的往上疾纵。

眼见将要飞至磐石上空,冷小宛又捡起几粒石头投了过去。

谷梁多罗正纵越之间,无暇躲避,有两粒石子竟噗噗打在他身上,扰得他身躯微微一晃。

冷小宛见状,忙美目紧闭,双手作揖,口中念叨着道:“老天爷,并非宛儿心狠,那人要伤害我的夫君,小女子也是迫不得已。倘若他失足摔死,可不要怪我。”

叶风舟看她郑重其事的神色,不由噗嗤”笑了出来。

冷小宛羞涩的低下头,忸怩问道:“风舟,你笑甚么?”

叶风舟忙摆手道:“你且歇息会儿,捱他上来再作计较。”

说话间,谷梁多罗已俯飞而下,双臂一使劲,呼呼朝两人拍来。

叶风舟低吼一声,闪身挡在冷小宛前边,抬手竖起,硬生生接了两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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