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要是王氏再理解不了就真的不能怪别人了——

王氏坐直身子左手扶腰,右手在小腹上画圈。一脸的娇羞。“换做以前,妾室是吃的下去的。可是如今,妾室不是一个人了,当然要对吃的挑上一挑。”

兰候发作之际,兰迣微微挪动方向朝兰候跪拜。“是孩儿唐突了。孩儿不知姨娘有孕在身,执意要在母后为孩儿接风的时候见见两位姨娘。是孩儿有错在身,还请父王责罚。”

兰候看着已经惨不忍睹的餐桌只好强忍心中怒气。“罢了!你们都忍忍吧。今晚的家宴各位大臣都会带着家眷参加,到时你们也来。要罚,就一起受着!没有孤的命令,谁也不准给各宫送膳!”

“诺。”夫人和兰迣母女二人很镇静,祁氏也抖个不停,王氏一脸茫然,满屋的下人们瑟瑟发抖。

兰迣扶着夫人起来,夫人扶起祁氏后才去拉起来王氏。“把这些都撤下去吧。你们也回去吧。都小心着自己的主子回宫!”

“妾身告退。”“诺。”

等两个妇人走后,管事公公才指挥着下人们撤席。

奶娘扶着夫人,兰迟跟在兰迣后面从主殿走向寝殿。夫人拉过兰迣的左手放在自己怀里。“为娘这七年里跟着大师倒也学会了辟谷。倒是委屈了你这孩子一日不能饱肚。”

兰迣冲夫人甜甜一笑。“没有的事。一打起仗来都不顾得吃饭。最痛快的一次是连着打了两天三夜,孩儿和将士们都撑过来了。孩儿还记得,打了胜仗之后满城的百姓们夹道给粮食的场景。看到那个场景就觉得什么苦啊累啊,都是值得的。”这个时候的兰迣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野菜小粥是你们在行军过程中吃的最好的粮食吗?”夫人很想哭。

兰迣收回手突然变得神清气闲。“是最常吃到的美味。军营里有随军伙夫,他们会想方设法的做出好吃的。干粮之类的很少吃到。”兰迣带兵也是一点点摸索出来的。行军过程中也有老将帮忙提点,但更多的最好的分工还是兰迣自己找出来的。比如为了保证将士们充足的力气,兰迣特意选出几个年轻的伙夫跟着大部队一起练兵,一来可以增加粮仓的护卫数量,二来可以保证伙食不断,三来方便他们在安全的时候可以抓些野味给将士们补补身子。

夫人看着兰迣轻松的样子心里又多了些难过。她没有告诉兰迣的是,她在七年中日日夜夜野菜小粥。引得自己宫里的下人们也跟着吃野菜小粥。一段时间后,这些下人就变得很自觉,再也没有过口角争执,哗众取宠。还变得更加节俭。每次兰迣传来书信,夫人也会给他们看,毕竟里面写的全是行军途中的奇闻趣事。慢慢的下人中有几个会曲儿的能把那些带着乐趣的事演出来,欢笑之后是更加心疼的酸楚。也是托了兰迣的福,这些下人们对夫人是格外的忠心,很多棘手的事都是他们自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很少有必须夫人出面才能解决的事。哦,除了王氏的宫中。

一行人刚走到寝殿门口就见管事公公急匆匆的赶过来。

“什么事这么着急?本夫人也没见过你急成这个样子。”

管事公公大口大口的喘气。“呼、呼。是王上、王上传小主子去潜心殿——累死奴才了~”

奶娘还托着夫人的手。“潜心殿离咱这儿可不近。”

管事公公长呼一口气。“王上又折了回来,在咱宫殿外面等着呢~”

奶娘轻放下夫人的手,走向管事公公就是一顿打。“不早说!再惹怒王上怎么办!怎么办!”

“奶娘~”拦在他俩中间的兰迣难得用一次撒娇的语气,“别闹了。再闹就真的误了时间了。娘亲,孩儿告退。”

夫人点点头,又示意兰迟跟上去。

跑着出来的兰迣一出门就看到了华丽的步撵上的兰候。兰候一直看着这边,见兰迣出来就早早地伸出了手。“过来,跟为父坐一起。”

兰迣摇头。“孩儿还是跟在下面的好。”

谁知道兰候一个越步就跳了下来。背着手就往前面走去。“那好~为父跟你一起走。现在还不到晌午,家宴在晚上,来得及。”

兰迣大步跟上。

正当刺眼的阳光照下来,红色的宫墙熠熠生辉。刚上年纪的父亲和正当年轻的孩子一起漫步,这是平常人家的平常,是王侯之家的乐趣。王宫戒备森严,自然也会少了很多天伦之乐。

兰候悄悄偏头看向走神的兰迣,她走神的样子还和小时候一样,就像是根本没有变过。想当初,他只是王侯嫡长子。一心扑在政治、治国之上,当弟弟们的孩子都已经开口叫他伯伯的时候他才遇到此生挚爱—他的夫人。大家闺秀,谈吐不凡,性情温和,善解人意。那年的家宴上一曲倾心,后来的校场相遇他见到她英姿飒爽的一面,此生不忘。天公作美,王侯牵线,才子佳人喜结良缘。纵使她因体有顽疾多年不出,他也从未纳妾。被臣子逼得紧了才不情不愿的娶了她的丫鬟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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