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浩和崔长龄的目瞪口呆立注视下,教坊的马车消失在西市街道的黑暗里。远去的马车中,少女怨怼的声音响起:“姑姑,你为什么要我给那个登徒子道歉。”

只见那齐凝霜伸出青葱玉指,点在少女的脑门上道:“是不是登徒子,你又哪里看出来的?总不能人家跟自家奴仆说句话,你这个丫头都要记着。那世上人言可畏,大家还要不要生活了。”

那少女抱头连连讨饶道:“好吧,阿音知道错了!”

而另一边回国子监的马车上,崔长龄又蹙着眉头问杨浩:“少郎君,你可曾看清刚才马车里的身影?”

杨浩摇头摆摆手道:“不曾,我只顾着接蚕豆了。”

崔长龄可不似杨浩那般自若,抓耳挠腮的想着刚刚扔蚕豆的人到底为什么要扔蚕豆。崔长龄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做罢,和杨浩乘车回国子监去也。

大隋夜晚的街道上,行人很少,马车飞快的前行,很快国子监的大门已经遥遥进入眼帘。崔长龄为了同杨浩说着一些事情,便隔着车帘让老仆放慢车速。

“每年国子监都有学生修完课业,或增补实缺,或外出游学。因此东西北三院的住舍,都会重新调配。今年还有一次机会,到时候你调到北院来,我俩也好互相有个照应。不过,估计明年春,我也得离开国子监回博陵了,想来到时候少郎君应该熟悉了国子监……”

杨浩疑惑道:“表兄缘何离开国子监?我看柬之兄弟也还不曾离开国子监啊!”

崔长龄笑道:“好事情,父亲为我订了门亲事,我回去是与那渤海高家的小姐完婚。”

杨浩看着眼前年长自己几岁的表兄,又哑然的笑了一笑道:“你可见过要与你婚配的女子?”

崔长龄苦笑道:“自然不曾见过,那渤海高家也算是名门,想来那女子也是个佳人儿,少郎君现在是体会不到的。”

杨浩有些茫然,在现代崔长龄的这个年龄别说谈婚论嫁,就是处个对象都是早恋。可是在大隋,这却是这个年纪不得不接受的事情。心下想着现代的自由恋爱便鬼使神差道:“没见过面,何谈爱,没有爱,何谈嫁娶?”

崔长龄如同看怪物一般道:“世家子弟的婚配讲求门当户对,自古以来嫁娶之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少郎君何出此言?”

杨浩讪讪笑道:“只是想到娶妻竟连面都没见过,便不觉的心下替你难受罢了!”

崔长龄笑道:“少郎君现在是体会不到的,我对那高氏女其实也挺期待的,算了不说这事了!”

杨浩同情的看了一眼崔长龄便自己回了东苑,路上不由的思考,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古人婚配素来较早,我若是一直被圈在这国子监,岂不是连娶一个自己心爱的人的机会都没有。

带着思虑回了东苑,想着明日白日的课业是在演武堂,杨浩便也就沉沉睡去。

杨浩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仿佛回到了现代,他梦见了哥哥,梦见了爷爷,梦见了母亲,哥哥领着嫂子回家了,母亲便开始絮叨他挺大个人了还不结婚,成天也不知道忙啥。他想说话却偏又说不出来,好似看见了母亲眼角的泪,他听见他哥哥在安慰母亲,不知道在说什么,可是他却离他们越来越远了。忽然他又梦见了崔长龄,崔长龄穿着大红喜袍,迎着蒙着盖头的新娘走着,他想叫住崔长龄。但是,并没有声音,他静静的看着他们拜完堂。最后一个梦,他梦见了一个穿白衣服的身影,他知道那是齐凝霜,可是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个梦。他好累,猛然间他醒了,他只是做了一场梦。

天还没亮,杨浩却再无一点睡意。他点起了灯,翻出了白日里画的那些兵器改造图和后世看过的十八般兵器图,看了一遍,结合秦王府侍卫所用的武器,他先对侍卫们使用的横刀进行了圈点。单刀只一色,刀形笨重,铁刃也宽,并不适合每个人。想着自己画的长刀,在用刃上,要做到劈、抹、撩、斩、刺、压、挂、格等工夫。构想完长刀,杨浩着实是有些坐不住,便寻思出门逛逛。现在应是寅时,所以,东苑中也没什么人。

杨浩想着自己睡不着的原因竟然是崔长龄的亲事便不由的叹了口气。杨浩记得后世当警察的时候学的常识里,这个时候,应该是一个人通常睡的最熟的时候,想着左右无人,杨浩便走向了演武堂,演武堂除了有讲学的的屋舍,还有练拳脚的地方。走过屋舍向演武的地方走去,看着远点的靶子,杨浩四下寻找着弓箭,在一旁找到了弓箭和箭囊,月色映着的武场倒也不黑,靶子的距离大约也就两百米左右。

在后世杨浩打枪那是出了名的准,所以,看见靶子不由得想着试试手。于是,便拉弓射箭,几箭下来都命中了靶心。不由的失去了兴趣。这边想着先将弓箭放置回原处,再去靶子哪里将射出去的箭取回来,放回箭囊。不料,身后有一个声音响起:“好箭法,你射这几箭便都是中了靶心,怎么不射了?”

杨浩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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