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感,

痛苦,

酒精,

把这些元素分开,灼烫和痛苦只是刑罚,酒精变成了医疗用品,全是让人喜欢不来的东西。

可把它们混在一起,却变成了让很多人沉迷的东西。

烧炭在胃里灼烧的感觉有人喜欢,也许他们也会喜欢弗拉姆药剂也说不定。

小小玻璃瓶内的液体在床头灯里荡漾着,加进酒里也许会受欢迎。除了有点苦之外,没有什么太大的缺点……

想到自己喝过的最恶心的药剂,来自英国伦敦研究所的杰作。

主要成分是一种名为卡玛的小型昆虫,成品是一小杯黏糊糊的深褐色液体,口感就像卡在喉咙里的浓痰,味道灭绝性的糟糕。

即使已经过去好几年,鼻腔还能回忆起当时的体验,占满所有感觉器官的恶心味道。

私下给那种味道起了名字,卡玛味,最糟味道的单位。

在房间地板上做起了晨跑前的热身运动。

作为一个经常喝奇怪药剂的实验者,他总结了许多有益实验,也有益自己的小技巧。

吃药这件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喝下去,想靠着意志力扛过去的家伙通常会因为身体的自动保护机制而吐出来。这种糟糕的场面他见了不少次,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他的建议。

并不是忍耐力不足。

恶心有许多种,忍受是在有对象的情况下所进行的抗争。

舌头能忍受很苦,很辣这类已知的味道。

而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研究所研制的药物总会诞生超乎认知的味道。人体存在众多自动的防卫机制,为了避免摄入有毒食物,针对陌生的,拥有刺激性味道的食物,人体的本能反应是呕吐。

应对这种本能的手段是先尝一下,让身体记录味道,完成最基本的安全认定,之后就是考验忍耐力的时候。

试做药通常价格高昂,不想在后续实验里遭受冷遇,此类小技巧是必须的,甚至是保命的技能……

反刑讯训练依据的也是基于这种原则。

相比完全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的人拥有更高的忍受能力。

指甲被拔掉是什么感觉,不允许睡觉撒尿是什么感觉,黑屋子是什么感觉,如此总总。

只要恐惧有形,人们就有忍受的对象,信念就能维持。理所当然的,当出现闻所未闻的手段时,未知带来的恐惧又会出现。

所知之外才是恐惧,

所知之内只是疼痛。

当两者同时出现时,会带来什么?

或许应该这么问,

他感受到的是什么?

疼痛和酒混在一起会变的特别,疼痛和恐惧混在一起会变成什么?

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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