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尔文教授的模样和大众印象中的疯狂研究员极为类似,蓬乱纠结的头发,浓密到遮住半张脸的胡须,满是奇怪污渍的白大褂,简直可以当成疯狂研究员的模板。

唯一有些出入的或许是他的体型,十分魁梧。考虑到忻国人的一般体型,不是不能理解。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打消了拿起杯子的想法。尽管款式存在些许差异,但在这件事上,果然还是谨慎些好……

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让人觉得多余。用手指弹了弹杯沿,

“罗尔文主管,如果你请我来是为了当模特,我不介意一直坐下去,偶尔进行这么轻松的工作也不错。”

“不好意思,”

罗尔文的语调极慢,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很像一个学者会有的声音,和他那与儒雅相差甚远的外表很不搭,

“业界盛赞的最佳实验体,第一次见到本人,难免有些好奇。听说只要是你参与的项目,实验都会有成果。”

“我什么都没做,”

他停了停,眼睛看着对方,

“只是完成了本职工作。”

“实验体的本职……确实,只要活着完成研究,研究自然就有价值。”

“罗尔文教授,你似乎在暗示我,自己的这次实验很有风险。我拿到的报告可不是这么说的。”

“任何实验都有风险,这点你一定比我清楚”

罗尔文喝了一口杯子里杯中类似咖啡的提曼饮料,

“当然,报告上的数据都是真的,这点我保证。说起来,桃坪,你知道人们是怎么称呼你的?”

桃坪端起杯子,最后还是放了回去,

“教授,你不会想在这里谈实验吧?”

“那就去地下吧,顺便给你介绍下我的组员。”

忻都国立研究所的地下建筑以白色为主基调,墙壁被光滑的白色涂料覆盖,是用术式处理过的特别材料,光滑坚硬,很受欢迎。

宽敞的通道,绿色的盆景装饰,白色的光滑墙面,让墙面更加苍白的白色灯光,一切都让他觉得……

“是不是觉得很熟,”

罗尔文的声音在无人的白色通道里回荡着,特殊的空间让他的嗓音变得更加独特,这种声音和印象中某人的声音重叠。

不是值得怀念的声音……

厌恶感漫过胸口,积蓄在喉咙里,优秀的自制力让他没有将那些情绪表露在外,

“联盟研究所?”

罗尔文点了点头,

“新院长以前在联盟研究所工作过,对那很推崇,照搬了许多一些设计,这些通道的规格和那一样,当然也只是通道。怎么?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好。”

“这里的地形和7年前的实验地很像,印象很深……痛苦意义上的。虽然它应该是我这辈子最有价值的实验,但这不代表那些痛苦会消失。”

“我以为你会用错觉来搪塞我。”

“既然已经接受工作,坦诚是双方合作的基础。任何实验对实验体的心理把控都是重要的一环,坦诚是对我自己的安全负责。还是说,罗尔文教授您喜欢明快的对话,如果有需求……”

罗尔文摆摆手,脸上出现并非针对桃坪的不快,

“这很好,非常好!如果那些人也能懂这些,实验的进展不会那么慢,完成年度也不会这么低。那些家伙只知道咒骂,只懂得咆哮,和野兽的唯一区别就是形态的差异。”

“您或许可以试试和非宗门拓荒者进行自愿合作。单纯的废弃囚犯只适合最初的检测,他们属于非自愿参与,配合实验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因实验报酬而参与实验的人也是一样。他们对实验本身缺乏兴趣,实验过程的细微感受经常被忽略。”

“就我所知,非宗门拓荒者并不信任研究所。他们的固有观念里,研究员都是群想把他们解剖的疯子。”

“这应该怪不了他们,毕竟以前发生过那种事,”

桃坪耸了耸肩,

“联盟研究所最近开始恢复和拓荒者在实验方面的合作,坦白风险和收益,只要付出和收获合适,拓荒者并不介意参与。

我在联盟研究所和几位拓荒者谈过。按他们的说法,这些实验产品标准化后的售价很昂贵,如果能免费得到……谁都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但谁都希望天上会掉馅饼。”

罗尔文教授眼睛亮了亮,旋即意识到什么,望了过来,

“这些内容与现在的实验无关。这么说也许有些不近人情,但你我的交情还不足以让你贴心到为我以后的研究操心。”

罗尔文直白的发言让桃坪不自觉露出笑容,他做了更直白的发言,

“人们会珍惜有价值的东西,实验过程被小心对待,出错的概率自然更低。和研究员搞好关系一向是我的策略,也就是所谓的与人为善。”

罗尔文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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