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莱熬了整整一整夜,没有睡,窝在沙发上,披散着头发,整理着数不清理还乱的思路。心里隐隐作痛。“飞行员”昨晚的突然出现,那么仓促,又那么仓促地匆匆离开。一定是发生了大事件,一贯沉稳的他才会这样。“飞行”是指的什么?“任务”又是什么?他到底是谁?来自哪里,又去向哪里?

这一次,他离开了,还会回来吗?

他必须得回来啊!

嘉莱把头埋进双膝之间,蜷缩着嘤嘤哭泣起来。

此时的嘉莱,已经来不及去思考昨天下午发生的怪诞字符的事件,她的大脑她的心,此时此刻只有eenner的音容笑貌。

天空微亮,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嘉莱缓缓站起身,走向浴室。

20分钟后,嘉莱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已经出现在拥挤的地铁里。只不过面色惨淡,双眼红肿。

中央车站站到了,嘉莱随着潮水般的人流,被簇拥着挤下地铁。一个清瘦小巧的人影,与她擦肩而过。嘉莱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人太拥挤,她只看见擦身而过者顶着一头红色的卷发,俏皮而精神。

……

工作的整个9小时,嘉莱完全如行尸走肉,心思涣散。秃头对她出具的报告很不满意。嘉莱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所以秃头最后对她大吼大叫,还把文档摔在她面前,嘉莱似乎也无动于衷。

老白、珍妮他们从老白那里也得知了昨晚“飞行员”的怪异举动。朋友们只是安慰嘉莱,“飞行员”本来就不是个正经人,离开对嘉莱来说,未必是坏事。说不定背了命案也难说。这样底细不明,来去无踪,动辄就消失10天半个月的人,多半都有不可告人的不堪秘密……

珍妮中午来找嘉莱共进午餐。

“嗨,ear。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痛苦,不过,我觉得这是人生对你的考验。考验你是否能经得住一段混乱的干系,比如一个不知底细的情人,也比如一段无妄的感情。教主经常对我们说,流沙,请把它抛向空中,让它自己随风找到它应该去的方向吧。所以亲爱的,让我们给自己点时间,接受一些你无法把握的环境和条件,看看风会把你往哪里吹?说不定,风会把他吹回来,也可能把你吹向另外一个男人呢?飞行员肯定不是啥善类,让事情自然发生和发展,看看到底他是个谁,会走到哪里去?”

嘉莱扶在珍妮的肩头忍不住嘤嘤哭泣起来。

“嘿,坚强点!如果你实在难受,你就过来,跟我一起去听主教的课,他会给你人生的指点的。”

“哦,谢谢。暂时我还是想自己静一静,我想,我想我会好起来的……”说完,嘉莱默默抹了把眼泪。

傍晚时分,嘉莱拎着一袋子食品,回到自己租住的大楼。还未进门,就看见自己租住的单元外站着两个穿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嘉莱很是惊讶得合不拢嘴。还没等她说话,其中一个男人先开口了:“你是嘉莱,这个单元的主人?”

“是的。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嘉莱倒吸了一口气,心里给自己打气:我很好!我没有做什么!我也没有惹过什么祸!

“哦,您别紧张。请先进屋吧。我们主任正在里面,他等你已经很久了。”

黑衣男人的出现,让毫无心理准备嘉莱吓得瑟瑟发抖,腿几乎瘫软。嘉莱可以说是被那个男人给“搀扶”着推进大门。进屋后,嘉莱又吃了一惊。房间里的各种家具上、器物上都泛着淡蓝色的光。一个中年男子正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的正是昨晚“飞行员”留给嘉莱的那份保险合同书。

男人看见嘉莱进来,于是起身,示意嘉莱身后的黑衣男子暂时出去回避。让后引嘉莱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不等嘉莱先说话,他掏出一本深蓝色的证件出示给嘉莱,并先自我介绍起来:“嘉莱女士,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黄安,你也可以直接叫我黄,大家都这么叫我。我是城的秘密警察处,二级副司长,同时也是特勤科执行官。门外的两个人是我的助手。我们既是警察,也不是警察。因为我们只负责处理一些,恩,一些稀奇古怪的案件。比如你男朋友,eenner的案件。”

“他,哦,不,应该是我们……恩……还是他,他出什么事情了?”嘉莱觉得自己突然口吃起来,有点语无伦次。

“een么?恩,他失踪了。就在昨天晚上,我们发现他在做违法的飞行,于是我们击落了他的飞行器,但是很遗憾,我们在飞行器解体的残骸中似乎并没找到他。他从我们的监控上消失了。我们整整监控了他35年。他就这么消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我们不排除由于飞行器解体得太过粉碎,里面的人也许也一同被粉碎这样的可能性。”

“35年?难道你们从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开始监控他?”

“这个,可能你现在还很难理解。我只能这么跟你说,35年前,他就是现在你看见的样子,所以不能说我们当年在监控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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