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麟带着白狸去祭拜了明婆婆,白狸一开始是有些拒绝的。

但是白麟对她说了很多小时候她们刚搬来时明婆婆对她的照顾,每年她家新结的水蜜桃最大的总是送来给阿狸吃,小孩子不能忘本。

最后在白麟的尊尊教诲后,白狸壮了壮胆子和父母一起去了郑家。

此时郑家的灵堂,挂满了白绫,和黑稠。奠字灯笼挂在了大门口。

里面嚎哭声不断,郑家请了专业的哭丧团队在那边工作。他们请了很多法师,为明婆婆念超度的经法。

而郑父却在角落边接着电话处理着工作上的事务。

“什么,海关查验?这票货是从岛国进口的海鲜急件,不能扣押查验,那是玄武区的高端美食比赛专用材料。这个是收视率第一的直播节目,要是食材有问题那对我们公司的影响太大了!赶紧给我处理去!”

“喂,喂!莫兄啊,对!我老郑,对对对,上次海钓你真的厉害啊!那么大的金枪鱼你一下就钓到了啊。我们里面就你最厉害,那顿现杀现吃真是毕生难忘啊!有空我们再去走一个。”

“啊,对对,我这边进口的一批金枪鱼和北海道雪蟹被你们海关那边扣了,能不能”

“莫兄,小弟真是感激不尽啊!下周,我们再去海钓,约上老李老张一起,好好好”

这边这个电话还没结束,又一个电话进来了,而那边的郑母则不停得和各个太太打电话“哎!廖太太啊,这周的牌局我不来了啊,我家婆婆头七啊!哎哎哎,对啊,你家搞婚庆生意的,我怕给你们晦气,过了这段时间啊!嗯嗯嗯,一定一定”

“喂,陆太太啊,你儿子的喜宴我就不来了,家里最近白事不吉利,我的礼到了,你看下,祝你早日抱孙子啊!哈哈哈哈哈”

夫妻两人各自忙碌,全然没人可以安排大厅内头七的来客。对他们来说重要的客人头三天都已经接待完毕。

他们这些头七来的邻里间的宾客也没那么熟悉和重要,便让他们随意,一个孙子守灵也就够了。

白麟瞧了瞧他们后又看向一个方向微微叹了口气后摇了摇头。带着妻子和女儿进去祭拜明婆婆了。

妻子康氏为明婆婆秀了一幅山间小屋画,那是之前明婆婆以前和康氏说过的她最喜欢的养老地方。

郑子聪看了他们一眼,机械的鞠了一躬后跪在地上如产线员工一般熟练的拿着锡箔纸折起了元宝并掷入火盆中。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哀伤,只有迷茫与彷徨。

这时,白狸看到了明婆婆,她就站在郑子聪身后,她看着他,原本慈爱的眼神渐渐转变,突然变得狰狞不堪,她伸出了渐渐变透明的双手。那布满皱纹的干枯的双手,她缓缓的伸向郑子聪的脖间,然后用力一掐。双手从郑子聪的脖子间穿过,白狸惊声尖叫了起来。

闻声,和康氏将景画放入棺墓内的白麟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对白狸说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白狸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吓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看到明婆婆双手用力得睚眦爆裂,她抖动着双腿往父母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她身后跪着的郑子聪似有一丝情感变化,他摸了摸脖间,歪了一下头之后,又面无表情且专心的叠起了元宝并烧给奶奶。

白狸额间的彼岸花,渐渐的亮了起来,而明婆婆也渐渐虚脱了起来,本来她这样的魂魄也无法在这世上停留太久。

白麟摸了摸白狸的额头,说道“没有发烧,整个人怎么那么多冷汗,赶紧和你母亲回去吧!”

说罢,他朝郑子聪的方向看了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之后,当天夜里,一两救护车出现在郑家别墅门口,只见郑子聪被几人抬上担架时还是口吐白沫的。

第二天一早,便传来了郑子聪的死讯。这次的郑父郑母真的在家中嚎啕大哭,没有专业的哭丧队伍没有超度的法师。

他们就那么抱着儿子的灵棺不愿撒手,白发人尚未入土,而黑发人却已闭眼。

白狸路过他们家门口,看到两个身影似乎从屋内走出。她额间的彼岸花亮起,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迎面而来的两人。

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痛苦或者怨恨,只是面带微笑,似乎是一种解脱。那是一个奶奶牵着一个小孙子的手,朝着一个发亮的地方去了,他们的魂魄瞬间消失在空中。

白狸的脑海里同时涌入了两段交叉的记忆。

一幕:

乡间小屋里,孩子幸福的和父母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开心而满足

一幕:

父母争吵了,为了孩子的将来两人出来打工创业留了孩子在乡下与爷爷奶奶生活。

虽然日子枯燥,孩子思念父母,但还算自由自在

一幕:

爷爷过世了,奶奶伤心了很久,最后和孙子相依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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