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无需如此”余浪一脸惭愧地摇摇头:“昨日事发突然,我虽然救下郡主却也让郡主声明受损,实在是愧对郡主当日相助之情。”

“这话说的不对!”沈国公向来对所谓的礼教不屑一顾,听见余浪的话立刻反驳道:“昨天要不是你出手相救元安恐怕非死即残,名声什么的哪有性命重要?你救我我女儿就是我们家的恩人。”

沈国公出身蜀州,蜀州民风向来淳朴彪悍。在蜀州女子甚至可以做主自己的婚姻大事男女婚前两情相悦也是一段美事。哪像如今在临城,规矩繁多对女子尤其苛刻行不动衣笑不露齿才是女子典范,沈国公想不通,这不得把人憋死?

还有嫁娶这样大的事只能盲婚哑嫁,若是女子若有爱慕之人,居然还会被人说是不知羞耻这都什么事?想想自己活泼大方的闺女沈国公十分欣慰还好自己闺女没有学会那一套扭扭捏捏的作派都是自己教养的好啊!

元安想到昨日与余公子抱成一团的情景昨日满心惊恐无助哪里顾得上害臊?现在想起来,脸上却如同火烧一样。

“总……总之,”元安磕磕巴巴说道:“谢……谢谢你舍命救我。”

元安说着又福了一礼。

“郡主快咳咳……别咳咳……咳咳!”

余浪一句话没说全乎就伏在软枕上咳得昏天黑地,本来毫无血色的脸上也浮现出异样血色。

“余公子!”元安见余浪咳得撕心裂肺,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顿时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从桌子上倒了杯热水送到余浪跟前。

余浪咳了好一会才停下,有气无力地靠在软枕上,刚才的咳嗽好像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元安想到昨日在马场上,余浪骑着白马,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今日却成了这样一幅病西施的模样,心中越发愧疚不安。

她捧着茶盏亲自送到余浪手上,余浪勉强抬起手要去接,刚碰到茶盏,突然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倒向元安的方向。

元安被吓了一大跳,手一抖摔了茶盏,下意识伸手要去接住朝着地上倒下来的余浪。

沈明堂眼看情况不对,一个跨步上前将元安拉到一边,然后自己扶着晕晕欲倒的余浪。

沈明哲已经出去叫太医了,沈明堂扶扶着余浪躺下,接过元安重新倒的水,小心翼翼地喂余浪喝了。

“安儿你到一边去,站在这里妨碍太医看诊。”

元安乖巧地点点头,后退几步站到沈国公身边。

沈明堂叹了口气,余兄弟为了救自家妹妹伤得这么重,又不挟恩图报,真是个坦坦荡荡的君子。

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红着眼圈娇娇弱弱的模样,幸好自己反应快拉开了妹妹,不然就她那小身板怎么接得住余兄弟?

余浪眼皮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脸上带着歉意道:“是我失礼了。”

沈明堂忙道:“余兄弟快别这么说,是我们打扰你了。”

沈国公也道:“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多来我家,我们好好聊聊。”

余浪虚弱地点点头:“多谢沈国公抬爱……”

余浪的声音已经十分虚弱了,沈明哲正好带着太医进来,见此情行,忙让父亲和弟妹出去,免得耗费余浪心神,不利于养伤。

沈国公深以为然,便向余浪告辞,带着儿女去了外间。

元安回头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余浪,只见余浪也在看着她,看见她回头便扯动嘴角,勉强笑了笑。

元安神情恍惚地跟着父兄坐在外间等待太医诊脉,脑子里一直都是临出门前余浪的那个笑容。

果然美人不分性别,好看的男子笑起来也能倾国倾城,今日才知什么是君子世无双。

元安脑海中又闪现出昨日余浪马上射箭的风姿,活蹦乱跳的美人还是比病美人好看些。

太医还在里面诊脉,清远候急急忙忙赶到。

清远候对沈国公拱拱手:“沈兄怎么来了?”

沈国公笑道:“你的侄子救了我女儿,我当然要来好好谢谢他。”说着拍了拍清远候的肩膀道:“成兄有个好侄子啊!”

清远候心里像是吃了黄连一样苦,这哪是什么好侄子?这分明就是灾星!要不是身家性命握在他手上,清远候巴不得赶紧送他走。

沈国公还在夸赞余浪:“你侄子是个好男儿,不知有没有兴趣投军挣个功名?”

清远候身上冷汗直冒,国公爷哎!你要是知道他的身份,别说投军了,只怕直接就把他捆起来压到前线去祭军了!

脸上却笑着和沈国公打着哈哈:“这都得看他自己的意思……我一远房表叔怎好替他做主?”

沈国公觉得清远候说的很对,便不再提投军的事,回头等这个孩子伤好了再说投军的事也不迟。

太医很快出来了,说余浪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现在元气大伤,要好好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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