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的他,每天轮班出入皇城的第一道关卡就叫朱雀门。

大梁是火德王朝,故而以四圣之中的火德朱雀来命名皇宫正门。而落款李弘业三个字,正是当今陛下的名讳。

陈玉阳目瞪口呆的样子,两位同行的朋友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笑道:

“任大家是承平十七年出道,名声鹊起后,从十八年至今为止,每年凡是有重大的节日庆典,梨园都会在外面搭台子为民众义演。去年陛下听说了,在上元节现身朱雀门观看他们的义演,与民同乐,陛下对任大家的戏曲赞不绝口,乘兴就手书了一份对联送给她。”

陆有圭淡淡道:

“据说如今连后宫的娘娘们都是对那些梨园写就的话本故事爱不释手。”

他本想说粉丝书友,可忽然发现这么说有点不敬,于是强行改口。

一个小小的艺人居然能上达天听,于朝于野都有如此人望,陈玉阳终于收敛了权贵世家的那份独有高傲,举止神态都老实了不少。

这是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本来梨园门口就挤了很多人,说话声音就比较杂乱,因为插队发生个口角不足为奇,可身后那阵喧哗竟然还有叫喊痛骂之声。

陈玉阳回头,只见一群高大精悍,衣着光鲜的带刀侍卫,正野蛮的围护着一名公子哥,在人群之中劈波斩浪一样的推开人群,径直就要插队进来。

但凡敢有异议的那些人,都被冷漠的侍卫一巴掌扇的晕头转向,眼见这群人就直冲着三人而来,陈玉阳急怒之色一现就要发作,却被陆有圭一把拉住,带着两人提前避让到了一旁。

那领头的侍卫是见到三人如此,居然还对他们点了点头,一副算你们识相的跋扈样,把陈玉阳气得不轻。

“陆兄为何拦我?”

陈玉阳沉着脸发问,他家族势力很大,父亲更是户部主官大佬,本身又是入了品级的六品修行者,在满是权贵子弟的京都也算是一号人物,而陆有圭则更不必说,叔父陆元庭乃是当今陛下最信重的大臣,不是权相胜似权相,以他们的背景实力还要推让忍气,实在让陈玉阳不能理解。

李放声忽然道一句:

“那群护卫腰间挂着镇南王府字样的腰牌。”

三人之中,李放声的背景身家最为弱小,在京都随便找个官恐怕都不在他爹的官阶之下,是以常年混迹的李放声眼光独到,早早就看出了端倪。

“那个跋扈好色的南关世子?”陈玉阳脸色不好看。

大梁虽说抑武杨文已久,可毕竟是以武立国,即便是在当下的政潮下,军功仍然极为看重。

南关乃边军重镇,每年由户部拨出的钱粮的天文数字,是户部诸多主管历年来是最为头疼的问题。

而镇南王起于草莽,对待手下将士极为优厚,每年上报的钱粮数目简直叫人发指。

因此户部与南关常年多有分歧,简直就是相看两厌,据说镇南王以往每次进京述职,都会带着手下桀骜人马去户部耀武扬威一番,而陈玉阳的父亲是户部主官,两家堪称“世仇”。

对于户部和南关的间隙,京中权贵圈子大多都清楚,陆有圭笑着道:

“听说今年来镇南王身子不太好,南关到此又有千里之遥,舟车劳顿,于是就派了他儿子过来,早就听说这小子在南关仗着他爹肆意妄为,无法无天,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梨园之内大多非富即贵,那世子再跋扈野蛮,还能和所有人做对不成?”

李放声也出言助势,三人说这话,终于排队进到了梨园里。

梨园的会堂客场有上下两层,棚顶呈螺旋式,梨园对外号称八百座次,其实可以坐的座次只有六七百人,这等规模在这个年代已经堪称巨大了。

王青相王大世子此时很高兴,任青的名字远在南关之时就已经如雷贯耳,只看过那些由梨园流传出来的话本故事,听过无数关于梨园的传说,对这位充满了传奇的女人仰慕已久。

梨园的会堂座次已经基本坐满,将尽七百人聚在一起的大会堂并不如何吵闹,这里毕竟是一票难求的梨园戏场,能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大家坐在一起都好讲究个涵养面子,最怕被人看不起,谁要是和外面的百姓一样吆五喝六的肯定要受人耻笑。

迎客园子里的小厮堆笑上前,点头哈腰的招呼王青相就坐:

“这位爷快里面请,敢问您的座次是多少,小的好给您安排茶点。”

梨园能坐的座次一共有七百零二个,每个位置都对应票号,没有票的人就是混进来也没有位置坐,更别说混进来听戏了。可王大世子大老远从南关赶到京都,哪里来的票号?这梨园的票号向来都是供不应求,早就排到多少个月以后了。

王青相皱眉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侍卫将那下人赶走,拉扯间的动静引来半数会场客人们的注目。

按照以往在南关的习惯,管你什么票号不票号的,拿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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