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升,惜福将小脑袋靠放在任青肩上,丝丝吐息都在无意撩拨吐在了她的脖颈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两具年轻身体相拥在一起的缘故,早先还寒冷的身体此时竟然有了一丝燥热。

空气正暧昧,任青看到一只小手穿过腋下,拿着一根齐天大圣的小泥人递到了眼前。

“送你吧。”

任青默默接过,看着月光下这个活灵活现的美猴王孙悟空,好想哭的想着:

“可恶,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会撩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被撩的好想哭啊可恶”

惜福靠在任青肩上,困意袭来,声音也渐渐低微下去,跟任青小声讲着今天在老人摊位上的事。

“就这一个泥人,给了我,你怎么办?”

任青不敢乱动,僵硬的站在原地。

“没关系。”

惜福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道:“你有齐天大圣,我有你啊。”

任青长呼出了一口气,月光下,一道长长的白练雾气徐徐消散在凄冷的夜色里。

好半晌,任青才止住了心中的感觉,抽了抽鼻子:

“是啊,你还有我,死丫头,越来越会撩了”

伏靠在身上的人儿呼吸均匀,酣然有声,任青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子,将惜福抱起,就这么披着厚重宛如乌龟壳的棉被缓慢的向屋里走去。

尽管动作已经极度小心,可仍然弄醒了惜福,小丫头摸清了状况后安心的窝在任青怀里,忽然噫了一声:

“齐天大圣呢?”

原来为了能尽量保持力度而不惊醒惜福,任青放下了手中的泥人大圣,用双手抱着她。听到丫头发问,任青不在意的道:

“没事,我有你就够了。”

刚走了几步,任青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那根被放在地上的泥人。

他好像想到了一个摆脱卖肉的点子。

惜福以为任青不舍得,其实她也有点不舍,低声道:

“花了钱的”

任青却没管那么许多,有些忐忑的问:

“惜福,你方才说,那个捏泥人的老人,从来没有听过孙悟空的名字?”

小惜福含糊的道了声没有,似乎就要谁去,任青赶紧问了好几个名字,什么白蛇传,三国演义,杨家将,贵妃醉酒,捉放曹,直把惜福听得晕头转向,一律只说没有。

“那”

任青声音颤抖,并不高耸的胸膛起伏了一阵,好像是心情颇为激动的问:“惜福,你听说过京剧吗?”

“没有。”

一个堪称拨云见日的惊喜之色浮现在脸上,任青按耐下心中的激动,将困倦不已的惜福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后也轻手轻脚的躺下。

黑暗中,即便已经躺在了睡床上,任青也敛不去脸上无声的笑意。

按照如今他在青衣楼的这些课业,一旦全部学习完成之后,这偌大的京都立时便会多一位色艺双绝的头牌花魁。

可即便如此又能怎么样?还不是逢人迎笑,侍弄于酒席宴会之中,卖色于欢场之上。

京都这么大的第法规,哪一年青楼妓坊不捧出个花魁?还不都是那两下,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如果任青改为唱京剧出道,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起码京剧演员可是正了八经的靠手艺吃饭,在从前的热烈程度甚至不下于后世的明星。最最重要的是,不用天天在酒席上给人赔笑敬酒,更不用沦为以色事人的那等地步。

唯一难办的就是京剧太难了,做为前世的国粹,即便有师傅领着进门修行,往往没有七八年苦功都难登台,何况如任青现下这般要自己摸索的,更是难上加难,青衣楼会给自己这么长时间吗?

怎么办?

任青闭上了眼睛,皱眉沉思。

对于能不学那些媚术手段,转而去学京剧团他是十分赞成,京剧再难,只要有决心中能挺过去,可就怕五年十年的自己都拿不出手,深雪楠可不会给自己这么多的时间来学这个,怕是还没学成就被推出去选花魁了。

正是愁眉不展之际,任青又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观神法!

上辈子在老家乡下的时候,经常有一些为家里老人办三周年,他们通常为了热闹会请草台戏班子来唱戏。

任青凑着热闹大大小小的听过足有上百场,有些是能叫出名的戏剧,有的不能。

前世时常有一种说法,人体大脑是世界上最精密的仪器。

那是不是,可以借观神法来参悟那些已经在大脑中模糊不全的京剧画面,然后进行记忆加身和修补?

假如说任青此时对京剧的知识是1,其余的片段全都是模糊不清的,那么是不是可以借观神法来将这个模糊不清的地方放大,修补,最后成为圆满的一百?

也就是说,他的观神法,不修佛,不修剑,专修京剧!

想到就做到!任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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