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安静下来的任青,有一种隽永的恬静气质。

丫头望着两个月来仿佛每时每刻都在向着完美靠拢的那张容颜,一时也有些痴了。

“惜福姑娘真是天资聪慧,这笛艺再进一步,我楼中聘请的乐师恐怕就要考虑换人了。”

侍女无声走入房内,一席话说得惜福双眼露出期待,只可惜后者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当真的意思。

惜福从小就自力更生,吃食穿度都用自己一双手挣来,如今任青被困在青衣楼,自己跟着不走,反而像是一个天天吃白饭的拖油瓶,假如能当上这个什么乐师,那么起码是自己挣下了一口饭,将来如果任青有了什么事,也不至于饿死。

惜福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苦练笛艺。

乡下人的无知果然傻的可怕。

两个月来的折磨生活中,任青反抗过,甚至还自杀过,可是有些事情你尝试过之后就不会在去想第二回,当初在深雪楠面前抱着比死还难受的决心废去了丹田经脉,这点辛苦也是能够想象的到的。

任青对着来人笑了笑,比之两个月前的青涩不知美丽了多少,侍女在楼中多年,见过无数媚功深湛的前辈,可能像任青这样短短两个月就脱胎换骨,美目顾盼间犹如浑然天成的魅惑,却是从来没见过。

“怎么今日来的这么早?”

任青面容平静的笑着,隐藏在衣袖中的双手却在发抖。

“当然是找你去练功的。”侍女侧了侧身子,就算任青伪装的再好,在青衣楼长大的她也能一眼辩出真假,这两个月中她不知道用了多少软硬皆施的手段把任青从这里请出去,她明白认清此时的故作镇定,也不过是在万般无奈下的一种体面的认命。

就好比一个被攻破家国的皇帝,通常会选择自杀而不是被敌人杀死。

任青还想说些什么,如果有一件事你不愿意去做,那么总有无数的借口。比如任青想开口说今天身子不舒服,可惜这些接口在她们眼中不算什么,决定权也没有掌握在任青的手里。

“我去去就回。”

任青说完这句话时仿佛就用尽了全身的勇气,两个月来暗无天日没有尽头的折磨使得她精神上都有些过度的紧张,她深吸着气来维持平静,可微微发抖的身子却好像无声暴露主人心中的恐惧,单纯如丫头也能轻易看出任青平静外表下掩饰的的诚惶诚恐。

跟着初夏一路行至大门,任青四下看了眼,然后开口问道:“怎么不见那个总爱醉倒在门口的那个老乞丐?”

初夏不以为意:“听说被打死了。”

任青心中一沉,表面却并未露出什么异样,乖乖的上了马车。

这一次,她被扔进了有毒的冰水中,不过值得高兴的是,这次没人将任青的脑袋摁进水中,只是在中途偶尔的加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尽管这一次任青全身的骨头都快要冻碎了,皮肤上也全是鸡皮,嘴唇像是深秋的葡萄,可是比之前那种非人的虐待却好多了,只是难捱一点而已。

任青竟在心中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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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之后,天色将晚,任青被初夏抱出了浴桶,几乎没有知觉的她感不到半点羞意和尴尬。

在回去的路上初夏对任青说,以后不用每天都来了,每月经潮来时只需过来一次便可,一年之后功行圆满,到时任青的身子也可以经受住青蛊的蚕食了,而在这空闲时间,任青每日就只需要跟着青衣楼给她请来的老师学东西就好。

晚上吃饭时,任青和惜福与往常一般围在一桌,不同以往的是她的话比以往要少。

身上的折磨似乎才刚刚过去,可随之而来的又是心里的折磨。

一个青楼妓馆能请来什么名师硕儒学习诗词歌赋不成?

相比起任青的重重心事,惜福则简单的多,青衣楼出入都是达官显贵,所做的吃食也是相当一流,据说总厨是宫里退下的掌勺大厨,虽说平日里送来的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也是过去三月不知肉味的惜福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东西了,直到吃的肚皮浑圆方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碗筷。

看着任青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碗筷,惜福有些担心的叫了她一声阿青,后者这才后知后觉的将目光放到她身上。

惜福用略带欢快的声音说:“我研究了一下午,终于知道那节长音末端的轻颤是怎么吹的了,晌午初夏说过如果能吹得更好,以后青衣楼的乐师就要请我来了!听说青衣楼乐师的薪俸”

任青忽然将喋喋不休的惜福抱在怀里。

陶醉在自己编织未来的惜福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她只感觉任青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好似没有骨头,鼻尖一直萦绕着一股挑落情绪的异香,嗅入之后仿佛有只小手猛地抓紧了心脏,被温暖气息包围的同时,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抱着惜福的任青,心中有千言万语,此时此刻真的要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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