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只剩下有一张床铺了,大姐说男女不可以同睡一张床上,有结婚证才行,这是有规定的。

“这么晚了,你让我们去哪里找其它的旅店呢?明天一早还得赶路,我们是一个地方的人,我们是结伴同行的,我们是……。”我们各自掏出自己的身份证给大姐填写登记,万莲给她细心地解释着。

“我们是亲戚,从小一起长大的,你给我们开一个房间,她睡床铺,我搭一个地铺就可以的……”我急中生智,撒谎道。

大姐犹豫不决,经不住我一再央求,最后只得答应了。

旅社其实也很简陋,洗澡房都是公用的。男洗澡房和女洗澡房中间拉着布帘,不过水龙头的水还算旺盛,咕咕吐出热气腾腾的水柱,洗的还算舒服。

洗澡房与各个房间之间不断穿梭着趿拉着拖鞋的男男女女,差不多都是男的穿着短裤裸着上身,女的也是短袖短裤,一些人还在洗澡房旁边的一排洗衣台上手洗换下来的衣裤袜子。

我们洗了澡,洗了衣服,吃了一点东西,上了一趟厕所,然后关好门窗,拧开电风扇开关,双双仰面朝天并排紧挨着躺在床上。

我望着屋顶上极速转动的电风扇叶子出神。

万莲则在看我写的文章。

今夜无月诗歌外一首

月亮,又生出了翅膀,

泻下了古今愁肠。

但我患了眼疾,

暂不能与之来往。

望不见了月亮,

第一次,远去了黯然神伤

第一次,不在网中央

第一次,过一段真正事光……

想想月亮

一场大雪

在心头飘荡!

家园诗歌

走过了城市,

走过了村庄,

走过了草原,

走过了海洋……

我的马儿,它满身创伤。

茫茫的戈壁滩,

我伏在你的胸膛……

星星挂在苍穹,

仿佛就在身旁!

我的家园,

你在何方

走过了霓虹,

走过了忧伤,

走过了花季,

走过了梦乡……

迷离的立交桥下,

寒风掀起你单薄的衣裳。

午夜未归的女郎,

你的家园,

它在何方

或许我是那只哀怨的寒号鸟,

在阳光的微笑中,

将昨夜的一刀遗忘。

或许我是那只美丽精卫,

飞进山海经,

再次创造一个前年忧伤。

回归之路满是泥浆。

我的健壮的马儿,

我的风郎,

我们的家园

小小的家园,

它在何方

……

万莲一直保持着仰面朝天表情冷漠不容侵犯的姿势。我几次想挑起话头与她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又怕说出来的话提不起她的兴致,只好一直望着电风扇……

我轻声问万莲:“你明明会讲粤语,为什么不和老板娘用方言对话”

万莲毫无表情地说道:“与她又不熟悉,说那么多干什么?出门在外,大家都是讲普通话的,老板娘不会说普通话,也就没必要多说什么粤语了,你不是还是住进来了吗。”

我停顿了一会,又低声问万莲:“你刚刚在街上说,我没有吃过苦”

万莲依旧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我的“文稿”无声地认真地阅读。

我又问过一遍,她才呢喃细语含糊不清地回应了一句:“嗯啦,怎么了?”

我急切地说道:“在老家时,寒冬腊月,我赤脚踩在冰冷的河水中挑水过滤苕粉,农忙季节,中午饭都在地里吃工作时,夏天写作蚊子多,就要塑料薄膜裹脚抵御蚊虫叮咬,隆冬时节,三更半夜有了灵感立即爬起床来记录……你居然说我不是吃苦耐劳的人。”

万莲对我的生气无动于衷,没有回答,我扭头一看,原来她已经睡着了。

她把翻开的“书”盖在自己脸上,眼睛微微闭着,鼻息微弱……

我本来还想问她,为什么在车上说我以后会遇到可恶的小偷……

我细细打量着身旁的万莲。

万莲刚刚沐浴过,娇小玲珑的身躯不时散发出一股股清香袭来,钻进我的鼻子里,胸膛里,那淡淡清香沁人心脾,让我有一些神魂不定。

我在左顾右盼中,不经意间碰触到她柔美的秀发,电风扇吹过来的秀发在我的脸上、脖颈和耳际之间撩拨……

“万莲,万莲……”我压抑着声音和心跳轻声而急促地呼唤她。

万莲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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