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你有事再找我。”无名氏站起来往门口走去,“如果你没事的话可以叫朋友过来玩一会儿,我会跟他们说一下的,这里的费用都算我的。”

灯光下,无名氏的背影看起来宽厚而可靠,跟她那个只会开口问她要钱的爸爸来说,他看起来反而更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关心她,爱护她。

眼里,莫名涌起一股湿意。

她好像从无名氏的身上感受到了从未在柴天平身上感受到过的父爱。

“叔叔!”柴心宜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无名氏,“我可以知道您是谁吗?”

无名氏的身体微不可见的颤动了一下,有些仓促的瞥了她一眼,很快就又转回了头。

你不会想知道我是谁的。

他眨了眨眼,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道:“你就当做我是你的叔叔吧,挺好的。”

如果她能一辈子都用这种平和的目光看着他,他就很知足了。

柴心宜错愕的眨了眨眼睛,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在无名氏的眼里看到了泪光。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包厢里已经没有了无名氏的身影。

应该只是灯光照射下来的错觉吧,她这么想着,打开包厢的门就离开了。

虽然无名氏说她可以叫人过来这里玩,费用全算他的。然而,无名氏愿意借她钱她已经很感激了,又怎么还会乱花他的钱呢。

走廊上很安静,装修繁华富丽,置身其中有种自己正走某个五星级大酒店走廊上的错觉。如果不是柴心宜确定自己是从一片嘈杂的群魔乱舞中走过来的,肯定不会相信这里竟然是一家酒吧的包厢隔间。

有钱人的世界,果然难以理解。

“刚才段二少那一手可真狠。”旁边一个包厢的门突然打开,两个穿着酒吧服务生衣服的年轻人从里面走出来,差点跟经过门前的柴心宜撞上。

只看到“段二少”三个字,柴心宜下意识往他们身后的包厢瞥了一眼。刚才她可是亲眼看到段奕然从门外进来的,直觉他们说的段二少就是段奕然没跑了。

包厢里面的摆设跟刚才她所在的那间差不多,不过状态却是相差太多了。

明亮的灯光下,包厢里但凡看得见的东西就没有一件是完整的。桌上东西凌乱无章,地上满是玻璃碎片,那副样子就像是它刚刚被12级台风和10级地震共同凌虐过似的。

在一张桌子的一侧还有一些看起来隐隐泛着红光的不明液体,柴心宜的心一提,眼睛又下意识往桌子下面瞟了一眼。

一个被开膛破肚了的抱枕,一个缺了一角的烟灰缸,还有一地的瓜子花生,还好没看到什么不明破碎物。

“可不是,刚才都吓死我了。”两个服务生只是看了一眼从门口经过的漂亮女人,便拉着打扫车重新进了包厢,“要说那个男人也真是,咱们这一块谁不知道戚媛媛是段二少的人啊,竟然连她都敢惹。”

“其实也不能全怪那个男人,戚媛媛那个风骚样,有几个男人看了受得了的。”

“是吗?别告诉我你对她也有……”

“我就不相信你对她就没有……”

后面的话就算没有说出口,大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对话逐渐趋于猥琐下流,声音也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无耻的男人!柴心宜不屑的撇了下嘴,看到漂亮女人就连路都走不动了。

没想到段奕然也是这么肤浅的男人。

刚从酒吧里出来的段奕然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暗道:奇怪,怎么好端端的打起喷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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