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罗全名优昙婆罗,“优昙花者,此言灵瑞,三千年一现。”    此花一贯被尊为佛花,生于佛陀道场,亦长于佛陀道场。若非佛家子弟,寻常人没有那个佛缘,是极难得见佛花的。    金玉露能以此花扬名,据说乃是因为她天生慧根,离皈依佛门只差那么临门一脚了,时任凡间帝王之人与她一见钟情,当众许聘。她当即自断慧根,放弃皈依,转身回家嫁人,好不潇洒。而在她的婚宴上,佛门差人送来贺礼,赫然就是一株极其珍贵的优昙婆罗。    也不知是慧根未断干净,还是那株优昙婆罗让她有所明悟,婚后第三天,金玉露开始闭关,整整一年方才出关。    出关时,她一手持花,一手抱着个婴孩,宣布此子为她亲子,名满堂。又言她自创了一种功法,取优昙婆罗之意,曰“婆罗无花”。    她还规定,婆罗无花非金玉宫帝君不得修习。即便天资再好,也是枉然。    所以时至今日,能被冠以“婆罗无花”之称的,放眼整个金玉宫,只她一人。至于金玉宫外,就更没有人了。    “快让让,帝君来了!”    “原来这就是婆罗无花……”    “是啊,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亲眼目睹,此行不虚。”    修者们你推我搡地给帝君让道,还不忘努力抬头,一睹帝君尊容。    但见祥瑞之气几乎铺满了整个玉关湖,有花圆如满月,千堆卷雪,恰似璇霄丹台,人间仙境。那通身华贵的帝君行走其中,每走一步,落于她身后的优昙婆罗花立即随风消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正是婆罗无花。    ——以婆罗无花来迎接金满堂,足见她对这个儿子的重视。    金玉露伴佛花而来,沿途不知有多少人拜倒,口称帝君。她却全然无视,也不去看被人拖着的形如死狗的金樽,她只定定地看着金满堂,半是欣慰也半是满意。    须臾目光一转,竟是停在了郁欠欠身上。    此时郁欠欠还跨坐在手下的脖子上,表情沉静,独眉头蹙着,浑似个小大人。见金玉露望向自己,郁欠欠眉头蹙得更深,却也没收敛,照旧稳稳当当地坐着,一点都不担心会被她看出什么端倪的样子。    除还在玉关洞天里的那三人外,别的人,不管谁看他,他都不怕。    反正这天底下,也就那三个至尊。    金玉露走到金满堂面前,站定了,方开口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金满堂朝她行了一礼,答:“这孩子是圣尊带过来的。”    “圣尊?”金玉露恍然,“难怪长得如此相像。”    说完就没再关注郁欠欠,而是布下屏障,询问起金满堂在玉关洞天里的经历。    凌夜炼制的灵药此刻犹在发挥着效用,包括金玉露在内,所有人都未能看出金满堂如今已达少君之境。自然,金满堂也不会傻到在这时说出口,他只言简意赅地把自身经历叙述一番,而后便提起了金玉宝珠。    他先是隐晦地提及金玉宫里出了位新至尊,接着才表明金玉宝珠有了异变,玉关洞天里正水深火热着,请母亲不要先行关闭屏障,免得把三尊困在里面了。    果然,金玉露听后,神色立即就变得凝重了。    她皱眉道:“当真如此?”    金满堂道:“儿子所言,绝无半句假话。”    金玉露沉吟片刻,觉得此事有些难办。    倘若有至尊在还好。    眼下圣尊失踪,邪尊魔尊和那位新尊都在玉关洞天里,举目再无其余至尊。她金玉露虽贵为帝君,可到底未及至尊,单凭她一己之力,如何能力扛玉关湖屏障带来的威压?    玉关湖的屏障虽能人为关闭,但究其根本,乃是自然形成,天地威压之下,她一介帝君根本承受不起。    金玉露左思右想,决定不管屏障,让无关人等先离开这里再说。    她正待把修者们送去对面湖岸,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刺亮的雷霆陡然在天际炸开,天地间霎时白光森森,映得整个玉关湖如同白昼,一时间竟什么都看不清了。    也映得前方洞天里,离玉关湖最近的那座在雷声中砰然倒塌的山峰上,一头遍体鳞伤却仍悍不畏死的异兽,愈发血口獠牙,硕大无朋,端的是可怖无比。    金玉露是帝君,自然能看清此刻寻常人所看不到的。    于是看那高耸入云的山峰一下被异兽撞塌,她蓦地怔住了。    众修者正缓解强光给眼睛带来的不适,就听雷鸣余音里,金玉露的声音轻轻响起:“这就是你说的异变吗?”    金满堂道:“是。”    金玉露没再说话,只缓缓深吸一口气。    她想,难怪让她不要那么早关闭屏障,原来这异兽竟是如此凶悍,不过刚刚诞生而已,就逼得三尊联手都无法镇压。她要是同以往那般去关闭屏障,怕是真的要把三尊困在里面,等下次的少君之争才能出来。    金满堂继续道:“母亲,请尽快遣散人群,以免殃及无辜。”    金玉露颔首。    她一抬手,优昙婆罗花瞬间开满玉关湖面,祥瑞之气层叠如雾,片片高华。一名又一名修者被花带离原地,下饺子般送到离洞天入口最远的湖岸上,彻底给三尊腾出空来。    便在金玉露把最后一名修者送走,正要把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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