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且起身,清荷服侍你穿鞋!”清荷忙上前搀扶花锦绣,她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丝丝的汗渍,咬着牙弯腰将棉鞋送到了花锦绣的面前。只因刚刚挨了杖责,太疼了。她下意识的支起腰,摸了一下臀部。    “你怎么了?你,你,你挨打了,是因为我吗?”    花锦绣见清荷一直护着臀部,又听到方才明景澄让清荷下去领罚,她一想到这里,就不免自责起来。    “夫人,奴婢服侍你穿鞋!”    清荷却不敢怠慢花锦绣,强忍着疼痛就上去给花锦绣穿鞋,但见她伸出手来,提起棉鞋,手里还拿着绸巾看样子是要给花锦绣擦脚,然后在换上棉鞋。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对不起,你是因为我受罚,下次我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花锦绣自责死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刚才她偷偷跑走了,为让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女孩子被罚,这些原本都不会发生,都是因为她。    “夫人,你……”    清荷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看起来还没有她大,刚才从她的手中夺过鞋子,自个就穿上了。清荷注意了一下,花锦绣的手上都有老茧,厚厚的一层,和她以往服侍的那些夫人都不一样。那些夫人手都是白皙滑腻,不似花锦绣的手,都开裂了,还生了冻疮,红肿一片,触目惊心,再加上她手上那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出身。    “你喊我阿绣吧,我在家的时候,大家都这么喊我。我夫君早就死了,你不要喊我夫人!”花锦绣整理了一下衣裳,穿上了鞋子。这鞋子真暖。比她以前在家里穿的布鞋好多了,她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暖的鞋子。    “夫人,你就饶了奴婢吧,奴婢怎能直呼夫人乳名,奴婢已经让厨下给夫人准备了午膳,夫人随奴婢来吧。这里是老爷的书房,寻常时候,是不让人进来的,夫人以后若是没有老爷的允许,切莫再来了。”清荷说话的声音很轻,生怕惊扰到花锦绣。    “哦哦,我知道了,你,你起来吧,我不要跪着,我受不起!”花锦绣就一普通妇人,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她从来都是伺候别人,也知晓侍奉别人的苦楚,她侍奉的那个人还是她婆婆。虽对她打骂,到底也是一个知冷暖的人。    每次她身子不适的时候,吴三婆虽然嘴上骂的厉害,可到底还是请了郎中,亲自熬药给她喝。花锦绣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上了。至于其他,她早就忘记了。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也有人在她耳边吹风,说吴三婆对她刻薄,让她赶紧离开她,另觅他处。当时花锦绣也只是一笑而过。    她只记得吴三婆对她的好,知晓当初若不是吴三婆花钱买下了她,给她吃穿,她不是在窑子里面,也早就饿死了。    更何况她夫君生前对她那是极好的,但凡他身子好一点,就会亲自教她识文断字,还帮她做家务,偶尔还呛声吴三婆,帮她说话了。    那个时候的花锦绣天天去村口那菩萨庙里上香,想着自己的夫君可以快点好起来,只不过到底还是没有熬过去,他夫君终究还是死了。    奇怪的是,她夫君死了,花锦绣竟是没有落一滴眼泪,因为这事,吴三婆没少数落她,说落她白眼狼,小没良心的,吴三婆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会拿这个说事。还言说是她克死了她夫君,这些花锦绣都受着。    可是当时她夫君死的时候,她就觉得心里很难受很难受,反而哭不出来了。    “夫人,夫人,你跟我来,你小心一点,奴婢给你撑伞!”    花锦绣这才抬头看了门外,竟是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又下雪了。    “婆婆一到下雪天腰就疼,我不在她身边,她……”花锦绣自言自语道,心里甚是难过。只不过她侧身就看到了清荷。    她若是再走,这女子怕又要挨打。    如今大周大户人家的丫鬟那都是命薄如纸。花锦绣是知晓,以前她们村里好些人家将姑娘送到大户人家去当丫鬟讨生活的,就没有一个活着过来了,即便是活着回来了,那神智都有些疯疯癫癫了,身子也不干净。    “我自己来吧。”    花锦绣想伸出手去,接过清荷的伞具,清荷见状,立马就别过了身子,撑起了伞。    “夫人,这怎么使得,还是清荷为你撑伞吧。不远的,我们拐个弯就到了。”清荷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拐弯处,就领着花锦绣朝前走。    今日的雪下得真大,花锦绣伸出手去,那雪花就落在她的手上。    “阿绣,等我好了,我就带你去堆雪人,比他们的都要大。”    花锦绣再次想起了她死去的夫君。夫君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大雪天,是握着她的手死。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方才那句话。    “夫人,我们到了。”    清荷轻声的提醒了一下,花锦绣这就走了进去了。一进屋就感觉好暖和,与方才书房的清冷不同,这里暖和多了。    她看了四下,发现这么小小的房间,竟是烧了四个炭盆,而这碳烧起来都是没烟,和她以前在家里烧的都不一样,后来她才知道这烧的是上好的银丝碳。    “夫人,你坐,你想吃什么,奴婢给你夹!”清荷已经上前给花锦绣添置了一碗饭,这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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