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岳涵只觉眼前水影翻荡,恍似一道透明的幕墙覆压而下,江越抱着她回身凌空一翻,睁开眼已到了一个青幔飞舞的水阁之上。    “涵儿——”江越曲膝揽腰抱着她,见她面色惨白,已近昏迷,喃喃道:“气海要穴受击,真气乱撞,若不一一归导,恐有性命之忧!哎——也只有如此了!”语毕起身,以长剑撩起阁上悬挂的青幔,左搭右建,顷刻间,前后左右皆被围堵,连头顶也遮着一片,恍似垂床的帷帐一般。    二人置身帐中,光线刹时黯淡许多。江越低眉瞧了瞧星眸半闭躺在胸膛间的少女,叹息一声,抬手解去她的衣衫,瞥见她肩头一片玉雪般温滑的肌肤即闭上了眼,左手架起她一条藕臂,右手食指和中指自她虎口处,沿着各处穴位一一走下去,将她散乱的真气丝丝归入正途。    直费了一个时辰,楚岳涵体内气息方平,悠悠转醒过来。江越撤掌,她即合身倾入他怀中。低眸,瞧见自己肌肤□□一片,登时吓得花容失色,慌忙将衣衫捡起,胡乱披在身上,掀起幔帐走出去。    之前江越在教授她点穴之术时曾经说起过丹田乃人身气海,如若受击,真气必然岔道,须有人自手少阳心经起,沿各处穴位将真气一一归导,否则轻者终身瘫痪,重者性命不保!    眼下这般情形,她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双手紧扣着胸前的衣襟,羞涩之余还带着一分怒意,嗔道:“你这般待我,我回去,告诉爹爹!”    此时此刻,莫说她此言只是说说罢了,就算当真骂自己两句,江越也只是生受着,绝不会还口。  将她遗落的外衫捡起来,替她穿好,柔声道:“这里四面皆是水,你身子才刚好些,莫要冻着!”    楚岳涵颇感一阵凉意,低垂着眉眼也不说话,回身紧倚入他怀中,又觉寒冷又觉无力,只是这些  比起心头的娇羞慌乱,委实算不得什么。她愈是这般想,便愈觉无力,愈加想要被他紧抱在怀。    江越果然抱紧了她,她眼眸骨碌碌向上翻了几下,禁不住低声问道:“你……你什么都看到了?”    江越不由也红了脸,喃喃道:“怎么舍得?”    楚岳涵花容灼灼若夭桃,略一怔,低眉浅笑。    灵界之中水平波静,四下无声,楚岳涵看了许久,眨眨眼睛问道:“方才你替我运功疏导真气,就不怕那青莲女突然从水底钻出来偷袭么?”    江越摇头道:“不会!雨露幻界多可设置三重,每一重都要耗费时间,她在第一重结界里面消失,要出现在第二重里也要一个时辰以后。只不过方才在第一重结界,她的力量恍似只消耗了一成,我怕这次她再出现的时候,会很凶险!”    楚岳涵听他说的郑重,不觉秀眉紧蹙,“可恨我眼下身体不曾恢复,连青鸾宝剑也难以驾驭,否则以宝剑与她过招,也不见得会被她所伤!”    江越扶着她的柔发笑道:“青鸾宝剑灵力惊人,尤在我的龙雀之上,原本也极难驾驭。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诣,实属罕见,只怕再过十年,连我也成了你手下败将,此刻懊恼,可显太早了些!”    楚岳涵心花怒放,笑道:“你莫要哄我!连爹爹都夸你的剑术已在天下十大高手之列,我这辈子怕是都赶不上。”    “可不是哄!”江越摇头道:“若我专注于习剑,将来的造诣你或许未必能及,只是父亲临终前既然授意我潜心修习术法,我不愿违了他的心意,自然会将心力倾注于术法修为之上。再过几年,若单凭武功,恐已入不了十大高手之列!”    楚岳涵心知其所言非虚,缓缓道:“爹爹曾说我的资质,修习术法必有所限,若专注于武功,则不可限量,看来我们将来必要分途了。”    “好个不可限量!只是不管术法也好,武功也罢,历来修为至最高境界之人,尤其是女子,大多终身孤寂。若涵儿将来做了贤妻良母,恐不能专注于此,会不会觉得遗憾?”江越微笑,声音越来越柔,直接点明利害所在,心道就算她选择后者,自己纵然心酸,也不会阻拦的。    楚岳涵听得明白,低垂下头,幽幽道:“你明知我心意,还说这些话!”    江越心下欢喜无尽,柔声道:“我知涵儿必然以我为念,其实我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只以涵儿为念?眼下得你如此回应,便教我做什么都好!”    情到浓时,无言以叙。深情的男子往往不懂得海誓山盟,可他说出的哪一个字不比海誓山盟更加动听,更加令深爱的女子心醉,亦更加令深爱她的女子发狂?    四目脉脉相对,身后忽然起了一阵寒风,“引你们来此,是听你们谈情说爱的么?”    倏忽间碧绿的池水破开,青莲女冰冷的身形自水底钻出来,一袭莲衣,手中一口碧水寒剑,足尖在护栏上一点,寒剑携着水珠朝楚岳涵疾刺而来,正是一招“池塘春草”。    江越眉一轩,揽住楚岳涵肩头,恍似清风挟飞絮一般带着她退了许远,接着将身形一倾,楚岳涵的整个后背已贴在了阁中的石桌上,抬眉,是江越近在咫尺的脸。    这一避,将“池塘春草”凌厉的来势卸去一大半,待刺近时已是强弩之末。    江越乍然间扶起楚岳涵,握住她的右手,举剑“当”一声格开对方宝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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