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红,因其展现的倔犟,让红色显得没落。  哥哥从来不叫母亲“妈妈”,但是尊长爱幼的礼貌他还是有的,不过,崔孝贞和崔小红还是发现他有些无礼,因为哥哥是从南方来的,对人称呼不论大人和小孩儿都是用“你”,崔小红直截了当地说道:“哎,尤春华,对长辈应该用‘您’,你这样不礼貌。”  我哥特别在意崔小红的说话,他赶紧试着改,不过好像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改过来;母亲似乎也不太关注意哥哥的言行,对哥哥是不是叫她也无所谓,但是对我就比较严格,只要别人稍有对我的微辞,或我又做出让她不高兴的事情了,母亲都会对我怒目而视,甚至扬手打过来;楼下的李阿姨特别地心疼我,因为我会帮她做很多事,小时候两个月搬一次蜂窝煤,冬天搬大白菜,后来,阿姨弄了辆三轮车批发一些水果卖卖,要是寒暑假,我会跟着她去的,因为孝贞姐个子矮,力气小,帮不了她妈妈干活,李阿姨又舍不得用她自己亲生的两个孩子,而我又不介意是否多干活,每次干完活,她总会给我和我弟做些好吃的,逢年过节给我母亲买些葡萄酒和点心,不过更多的是陪我母亲聊天,所以只要阿姨在楼下一听到我又挨打了,会找一些借口上楼,找我母亲说些话或问点儿事儿什么的,好让母亲不再打我,然后,不忘夸我两句道:“哎呦,妙言多能干呐,我可舍不得打。”每当我挨过打之后,我哥好像比我还难过,他会赶紧揽过很多事情,说是他做的,但是,这并没有让母亲消气,反而更加恼火,气不打一处来地对我哥说道:“你没来之前,言言还能听我一些话,还能帮我照顾弟弟,你来了之后,尽带着她瞎玩儿,也不管弟弟了。”  我哥说道:“你太偏心,我拉着妙言出去,就是不想让她干活。”  母亲仍气不顺地说道:“哦,她不干活?你干呀?你不是也不干吗?我还得上班,干的过来吗?你不偏心?为什么只带着妹妹出去玩,不带着弟弟一起玩儿呢?”哥哥嘟囔道:“有时我们也带他玩儿的,都是你不让他出门。”我也应和道:“是啊,哥没说不带着我们玩儿,他还说他是大哥,他要保护弟弟妹妹的。”说着,我向弟弟使了个眼色,弟弟也说道:“妈,哥和姐带我玩儿了,是我不想去的。”  只要弟弟一说话,母亲的火气就会降些,但她还会转向我怒气未消地说道:“言言,你越来越大了,注意自己的形象,一个女孩子,别尽让人说三道四的。”是啊,哥哥的到来,释放了我原有开朗和活泼,又加上我长得高,发育快,而我名字有个“妙”字,他们就在背地里叫我“野猫”,“疯丫头”,我也是有了哥哥的撑腰,在母亲那里越受压制,在外面我就越张扬。  而哥哥看到我那么仰仗于他,也觉得自己是那么重要,更时时显出大哥的模样,不但护着我和我弟弟,也护着他认识的和他想保护的人。  我哥最想保护的是崔小红,其实,我觉得崔孝贞对我哥最好,因为孝贞姐认为自己和我哥的身世相近,特别能体谅和理解这种感受,崔孝贞的身世是公开的秘密,她是崔叔叔和李阿姨领养的孩子,崔叔叔和李阿姨结婚很多年都没有孩子,于是他们就领养了一个,没想到领养孝贞姐之后,崔叔叔和李阿姨就生了自己的孩子,尽管他们都特别疼爱孝贞姐,尤其是李阿姨,没有崔叔叔那样的重男轻女的偏心,就把孝贞姐当成自己生的第一个孩子,但是孝贞姐依然感到自己不是亲生的,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她知道我哥也不是我母亲生的时候,有着一见如故之感,她似乎找到了共鸣,明里暗里鼓励着我哥,不声不响地倾情帮助着我哥,让我哥逐渐有了自信,人也慢慢开朗起来。  等我发现我们几个孩子之间已经很融洽了,可是,母亲好像并没有特别高兴,对哥哥仍是不温不火,对弟弟还是有偏有向,对我则是喜怒无常。哥哥为了让母亲少打我,等我爸爸来的时候跟我爸爸说让母亲少打我,其实就相当于给我母亲告状,爸爸和母亲自然是又吵了起来,  楼下李阿姨会及时上来相劝,有时还把崔叔叔从城里拉过来。崔叔叔说道:“其实啊,你们俩最大问题是两地分居,最要紧的是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爸爸一言难尽地说道:“老崔,我怎么不知道这是我们最大的问题啊,可是你们这个单位是军工单位,现在太不好进了。”  崔叔叔说道:“哦,楼下那个小谷你们要多走动走动,他是这个科班出身,政策了解得非常清楚,头脑还灵活,就是他建议我,现在的大单位又是军工单位,特别不好进,可以就先进小单位嘛,你看,我不就是进了街道办的小厂了嘛,幸亏先进来了,这越往后越不好进了。唉,就是我那单位挣得少点儿,要不我也不能让孩子他妈去练摊儿去啊,以后啊,我再慢慢往好单位里调吧。”  李阿姨在旁边提醒着母亲说道:“茹兰,我看小谷很有前途的,早晚要提拔的,他还是你徒弟,你让他给盯着点儿。”  母亲犹豫地说道:“他其实就是进厂实习跟我学了两个月,不是真正的学徒,现在就是出于礼节他还称呼我为师傅,我们不是十分了解。”  崔叔叔顺口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个情分还是要顾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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