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已是两个时辰后,萧夙的敲门声与轻唤将独孤从睡梦中叫醒。或许是哭太久又睡太久的缘故,独孤醒来并不舒服,反而是更为头昏脑涨。昏昏沉沉应了萧夙便起身到衣橱里找衣物,换一身墨紫色襦裙,将头发绾成髻又留些许披散肩背。稍作活动,独孤精神便好了大半,眼中也未有刚睡醒的惺忪感,反而是哭后的眼睛看起来更为晶亮。退去明亮温暖的鹅黄色襦裙,深色衣物衬得独孤些许冷冽,而一丝不苟的发髻让她更为利索。独孤推门出去时,萧夙仿佛是见了另一位阁主,或许是真正真实的阁主。她恍若是万高冰山上飘下的一片雪,是冰冷利刃上闪现的一抹光亮。是冰冷是危险是不可抗拒。  “怎么,吓着你了?”独孤出房便见萧夙站在门前,见她出房却无动于衷眼里全然是惊叹。哭一场又睡一觉,独孤心情虽未完全开朗但也阴郁不再,反而是有愈挫愈勇之意。萧夙确实被独孤方才眼里的冷冽吓到,但很快适应,她毕竟是一阁之主,若气势与闺阁待嫁的寻常女子一般又怎会驾驭得了落莲阁。“你..阁主如此装束甚好。”萧夙几乎要忘记尊称。独孤听出,便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私下咱俩便不必如此拘束,你不必阁主阁主的叫我。叫我独孤便好。”萧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叫独孤发笑,忍不住笑出声,“走吧,众人都等着我呢。”说着便向主阁走去,萧夙依旧跟在她身后。  独孤走进主阁,阁中众人确实已在等待。独孤和萧夙一前一后走到主阁前庭。众人目光无一不落到独孤身上,带着惊疑。独孤全然忽略,径自在人前停下。转身,若有若无地笑,眼中却全是凛冽。“师兄。”除了几位资历稍老之人,其余人皆异口同声给萧夙行礼,仿佛看不见独孤一般。萧夙略显尴尬。“各位,我奉林长老之命出阁寻主。自是不负众望。而眼前这位便是落莲阁自始至终的阁主,独孤墨。”独孤依旧是面不改色地听着萧夙介绍自己,又看着众人神色变化。“拜见阁主。”萧夙说着便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给独孤行礼,众人见萧夙行礼便也不得已拜见。“阁主。”独孤看着纷纷跪地的众人依旧无动于衷。她怎会不知这些只见过自己画像从未见过真人的“属下”心有不服,他们怕是早就将萧夙认作阁中主人。萧夙自是不听吩咐不会抬头或起身,而其他人却是按耐不住忍不住要起身,但看着萧夙并未有动作也不敢轻举妄动。独孤看着他们想起又不敢起的模样不禁咧咧嘴角又将身边半跪的萧夙拉起来,“起来吧。”众人见萧夙被独孤拉了起来,又听独孤说起来便均起身,谁知独孤厉声道:“本阁可让你们起来了?”众人还未完全站直腰便又被独孤呵斥倒。这女娃气势倒是算上压倒性了。萧夙就站在独孤身边浅笑,对于这个阁主的真假以及她的本事萧夙可是心里清楚得很。众人均是敢怒不敢言,可偏偏萧夙对她又唯命是从。独孤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双眸依旧冰冷。“杜童,你起来。”只见那被点名的孩子一激灵,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心里还在想着这阁主当真是有仇必报的性子。“阁.阁主。”杜童已是话也说不利索了。“本阁知道,你们对我这个突然归来的阁主持有质疑态度。无可厚非。为此以杜童为代表。杜童,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问,你问我便如实答。”独孤眼里终于挂一抹暖色。以杜童在主阁前拦住自己的少年鲁莽性子,这“你问我答”的机会给他准是没错,给点阳光便灿烂的主碰到满眼柔和的独孤必然是问题皆不过大脑,如此也好,也给那些想问不敢问的人一个答案。  “你是真的阁主吗?”杜童想也未想便开口,独孤哭笑不得道:“我若说是真的,你便信?你若是信了,我又何必让你再问我诸多问题?”杜童果真瘪瘪嘴知道自己的问题确实愚蠢了。“我见过阁主的画像,你确实与之无二,但不可确信你本就是这幅模样,你若是易容了呢?”独孤自然是料到他会如此问,笑意渐浓道:“你上前来。过来。”杜童听独孤如此说便有些发怯,不自觉看向萧夙,还未等萧夙眼神示意又听独孤道:“你看他做什么。过来,我让你看清我是否易容。”独孤都如此说了,杜童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站在独孤面前,萧夙看着他淡淡笑着倒是给了杜童不少安慰。“易容定会有破绽之处,大多破绽会在脖子或下颌,你仔细看看,实在看不准便用手感觉是否有折皱或不平滑之处。”杜童听着便当真有模有样仔仔细细地观察独孤的下颌与脖颈。肌肤白皙,线条流畅,未有发现独孤所说不平滑之处。万一是顶好的易容呢。他想着便伸手要触碰独孤。“杜童。”正当要触碰到独孤脖子之时,萧夙叫住杜童,声音阴冷,面色严肃。真是傻得不行。萧夙如此想。杜童愣了两秒便理解了萧夙的意思,赶忙将手放下又说:“没..没见折皱和不.不平滑的地方。”独孤转眼看向萧夙,谁知萧夙一脸坦然。“要不你替他再检查检查,萧师兄。”听见独孤如此说第一反应竟不是赔罪而是闪过她皮肤触感是否滑腻的念头。这念头一出现萧夙便迅速红了脸,往后退了两步欠身抱拳道:“属下不敢。”独孤只觉他这脸红得实属莫名其妙,但倒是着实可爱,便不禁笑出声,说:“你倒是比杜童还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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