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嚣张,不肯退让。    单邪的袖子微微一动,姜青诉见状立刻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与对方对上了视线微微摇头,然后松开了对方的手。袖子抖了抖,纤纤玉指拿着一块令牌出现,黑色的绳子下头挂着一面白玉玉佩,大约只有拇指大小,下面坠着蓝色的穗子,玉佩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    为首的官兵带着一票随从正准备围住她,瞧见她手中的玉佩,立刻一脚将拉着姜青诉怀中小孩儿手臂的那个官兵给踹开,连忙对着她点头哈腰:“哟,原来是襄亲王府的贵人!是小人眼拙!还请贵人切勿责怪!”    “找人事大,既然这处没有,还不下处去寻?”姜青诉收了玉佩道。    “是是是!你们都随我离开!”    官兵来得快,走得也匆忙,等人走了后,姜青诉才将手中的玉佩往地上一丢,成了一片青色的叶片。    人群立刻散开,方才被官兵围在外头没法儿进来的妇人见到自家姑娘还好好地,赶紧给姜青诉跪下,不断磕头:“谢谢夫人相助!谢谢夫人相助!”    “你倒是聪明不出声。”沈长释笑了笑,若这妇人方才喊出来了,姜青诉的身份便很有可能被拆穿。    姜青诉摇头,等妇人走了后,她才对单邪道:“走吧,热闹看不成,咱们去逛庙会。”    “你还有玩儿的兴致?”单邪问。    “如何没有?这天还没黑呢,再说了,先前你与我出来的时候分明说好了若无事就陪我三日,第一天还未结束,单大人想反悔?”姜青诉微微抬头对着对方抿嘴笑了笑,那双眼睛弯弯,睫毛纤长,瞳孔中似乎带着微光,仿佛能将人看进去。    “自是不会。”单邪收回视线,展开扇子扇了扇风。    姜青诉瞧见了他的扇子嘁了一声,扭头对着沈长释道:“瞧这人多讨厌,非得装作不乐意的模样,我拉他出来的时候,他可一点儿也没抗拒。”    沈长释扯了扯嘴角,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毕竟他已经察觉到周围笼罩着的寒意了,无常大人与他就隔着一个白大人,他又不能像白大人那样,随意说对方坏话还不倒霉。    方才姜青诉明摆着管了人间的事儿,无常大人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呢!    于是沈长释机智地扯开了话题:“对了,白大人方才如何会变出襄亲王府上门客的玉佩?”    “曾见过罢了。”姜青诉耸了耸肩。    沈长释又道:“那曲昌的事儿我已经问清楚了……”    “我也都听到了,只是没想到才二十几年,当初那意气风发还不懂婉转的毛头小子,如今都有孙女了。只可惜呀……我当年瞧出他有所作为,保全了他,却没想到二十多年后,还是因为我的旧案而惹来了杀身之祸。”姜青诉摇了摇头,又道:“罢了,反正也与我无关。”    然后侧头对着单邪一笑,姜青诉眨巴眨巴眼睛:“肚子饿,去吃东西。”    “方才的红糖糯米糕呢?”单邪问。    姜青诉道:“就吃了一个,其余都给沈了。”    一道寒光朝沈长释投过去,沈长释连忙离着两人远些,然后摆了摆手道:“不不不,无常大人误会,我哪儿敢抢白大人的吃食,是白大人送我吃的!”    姜青诉点头:“对,玉子糕坊最好吃的是桔子酥,红糖糯米糕只能说一般,走走走,我们吃羊肉卷饼!”    说罢,她拉着单邪的手就往前走,还带着点儿小跑,便是知道这城池晚间会有庙会,故而街上摆摊卖艺的热闹很多,才会来这儿玩儿的,若为了与己无关的小事错过了庙会便不值得了。    沈长释瞧着那一黑一白两人的身影,鬼生近五百年,头一次看见无常大人也有小跑的时候,他吓得实在不敢跟上去,反正热闹多,吃的也多,还是自己转转比较好。    只是……说实话,人间美食他真没白大人懂的多,以往瞧不出来,这人也不知是何时开了胃,吃喝玩儿样样都会,自己嘛……还是买点儿馄饨包子烧饼一类,随便吃吃吧。    庙会于普通百姓而言是少有的热闹,除了卖艺杂耍的,还有各色小吃在街边上摆着,好吃价格还不贵,吆喝着让人过来瞧,有些长得漂亮些的孩子路过,还会送一小块甜糕。    姜青诉生前只有十岁之前逛过庙会,后来越长大,家里的人就越不让她出去玩儿了,她爹以前还说过赵尹的不是,当时说的是:“这五皇子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与那大皇子比起来差太多了。”    后来大皇子因品行不端被撤了太子之位,从小玩物丧志的赵尹反而当上了皇帝。    眼前所瞧见的糖人糖画儿,皮影泥人儿,面具花灯九连环,全都是以往姜青诉小时候碰过的东西。    做了鬼差之后总学单邪板着一张脸,办案的时候又没有心思玩耍,案子结束后便一直待在了十方殿,她这二十年过得堪称无趣。难得最近单邪开窍了,准许十方殿中无事便可到人间转一转,姜青诉定然要拾起趣味,顺便将身边这穿梭在热闹之中还异常冷淡的人的性子给改一改。    她走到了卖玩具的摊位前,瞧见了虎头娃娃,拨浪鼓和沙包一类,在众多玩具中挑选了一样,普通玉石制作的九连环,在外头不值钱,但已经是这个摊位上最贵的东西了。    摆摊的妇人道:“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