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诉等人赶到城主府附近时,整个儿城主府都烧起来了,丫鬟家丁全都跑光,后院的府丁围在这边想要找水来灭火。    城主府内本有一口小池塘,不过火势之大,池塘那边也不能幸免,恐怕除了水里的鱼,再没有活着的东西能从里头逃走。    火光冲天,好在城主府附近没有别的百姓住宅,否则此刻肯定跟着一起遭殃。围绕在城主府边缘一圈的枯树有的甚至被烧断,压倒了围墙,与里面的火势交融在一起,因为这一场大火,半个柳城都明亮了起来。    逐渐寒冷的天,凉风不断的夜里,靠近城主府这处居然热得让人发汗,钟留的额头上起了一层层汗水,他伸手擦了又出,擦了又出。    几十个府丁大老远取来的一桶水,浇到了那火势之中立刻就被吞灭了,除非天降一场骤雨,否则城主府终将会被烧成灰烬。    “哈哈哈……好!烧得好!”女子的声音响起,她就站在了距离城主府不远的地方,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也不管,她要凑得离火光更近,亲眼看看心中最仇恨的地方化为灰烬。    “你这疯女人,这时便别在这儿捣乱了,免得一会儿入了火里,可没人能就得了你!”正在灭火的府丁瞧见了莲姬,一把将她推开。    莲姬倒在了地上,她的手中还捧着一小坛子酒,衣袖被烧坏了一块,她披头散发,倒在地上还护着酒坛。手肘被撞破,鲜血从衣服里面渗了出来,她不在乎,似乎感觉不到痛处,此时她只想笑,越笑,声音就越大。    “哈哈哈!你们也有今天!你们也有今天!”她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捧着手中的那坛酒往火的方向冲去,跑到府门前大喊:“我帮你们灭火!”    然后将怀里的酒坛子丢入火中,砰地一声酒坛子炸开,大火更加旺盛,莲姬笑得更为欢乐,甚至鼓掌,腰都直不起来,眼角带着泪水,笑声不停。    “郎士荣!你痛吗?!被大火烧死的滋味儿不好受吧?!”莲姬仰头也不知对着何处大喊:“你们这群疯子!杀人的疯子!哈哈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爷代我来收拾你们啦!大火烧得好!”    “疯了!疯了!你这女人真是疯了!”府丁中领头的人瞧见她还在那儿阻拦大家灭火,便道:“来两个人,把她给我带下去,锁在那废院子里,完了……城主府完了!”    是,城主府完了,即便此时天降大雨,也不会留下什么完好的东西,能烧的都会烧个精光,这么大的火,就连池中的鱼儿也不能幸免,成了一池鱼汤。    莲姬还在笑,见有人过来架住自己立刻挣扎:“你们要干什么?我不走!我要看郎士荣粉身碎骨!我要看着他化作灰烬!别拉我!”    莲姬疯疯癫癫,还是被人给拉下去了,一群人手中提着空桶,远远地看着完全烧起来的城主府,彻底不知所措。    沈长释看向自己面前飘飞的烟灰,伸手挥了挥,对姜青诉道:“白大人,现下我们该怎么办?也不知城主府中是否有人命里有这一劫,死在里头了。”    姜青诉顿了顿,道:“我得去里头看看那楼阁有无遭殃。”    沈长释一惊:“现在去?那里面可都是大火啊。”    姜青诉嗤地一声笑出来:“钟留怕,你我怕什么?本就是魂魄一缕,还怕被凡火给烧了?”    说到了这儿,她便往城主府的府门走过去,她之前进过城主府一次,只要里面没被烧得东倒西歪,她必然能准确地找到楼阁所在之处。    走了几步,姜青诉见只有自己一人,于是回头朝沈长释看过去:“你愣着干什么?”    沈长释有些犹豫,半晌后才说:“我怕。”    怕那楼阁里的东西,总觉得阴阳怪气,他魂魄虽然聚齐了,保不定在大火中又得被吓一次,那阵法也就姜青诉肩上有单邪给的魂火才不怕呢,任何一个鬼魂进去了,都得吓得没了脚。    姜青诉撇了撇嘴,摇头道:“窝囊!”    她打定主意自己去,不过转身前朝一同跟来的许凤遥看了一眼,对方站在了钟留和沈长释的身后,藏在黑暗中,他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又换了一件,正微微抬手,将空中漂浮的灰烟接住。    已经被彻底烧死的东西,他是能碰得到的。    姜青诉觉得这人古怪,却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便往大火里头冲进去了。    见不到姜青诉了,站在沈长释身后的许凤遥才开口问他:“你不是很怕那位黑衣的无常大人?”    “我怕怎么了?”沈长释道:“咱们地府就没一个鬼不怕他的。”    “我还当你对他顶多是敬重呢。”许凤遥低声笑了笑,沈长释回头瞥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许凤遥道:“钟留说白大人与那无常大人在谈情说爱,你抛下白大人,让她一个女子置身火海中,自己却在外头逍遥看着,也不知回去被无常大人知晓了,会怎样惩罚你。”    沈长释一怔,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虚了,他的确没想到这一层,加上无常大人已经许久没有惩罚他了,他都快忘了镇魂鞭的味道,做事也就散漫起来……    许凤遥摇了摇头说:“没关系,反正他也不知道。”    “不!无常大人没什么是不知道的。”钟留也朝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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