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中还有其他阳势,大小不一,挤在一起,酸臭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姜青诉紧皱眉头,心中的惊讶久久不能平息,这女人哪儿来的这些东西?    若说在大昭京都,她倒是有可能能拿到这些,毕竟宫中也有太监,有些太监在入宫前阉割,入宫后承受不了病死的或者是得罪了贵人赐死的,他们的阳势便会拿去丢了。    但京都并无传有人会买这个东西,更何况笛水县距离京都甚远,而且看这些男人的阳势也并不陈旧,似乎割下来没有多久,十多个……是她买的,还是亲手割下来的?    姜青诉忍着恶心跟在老板娘的身后,老板娘手中抓着一根,慢慢走到黑色帘子后头。她的手轻轻勾上了布帘,这一瞬突然展出了一个笑容,面上的笑容极其妩媚,就像是要去见心爱男子的女人一般,带着薄红,略微羞涩。    然后姜青诉看到了今日第二次震惊的场面。    一条被铁链拴住的哑狗,若要说是狗,却又不像,身上毛发杂乱,不吵不闹,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堆积着各种诡异的肉类,臭味弥漫,有些肉已经腐烂长毛,很快就要生蛆了。    那条狗趴在了一块肉的旁边,肉已经溢出酸水,老板娘伸手将肉从狗的嘴里夺下来,眉眼含笑,干净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摸着那条狗的头顶,温声细语道:“夫君,这块肉烂了,不能吃了,来,你先把这个吃了,吃完了之后我再给你买肉去。”    她将手中拿着泡在水中已经有些发胀了的阳势凑到了狗的嘴前,哑狗无声,似乎有些厌弃,晃了晃头后还是张嘴,露出獠牙一口吞掉。    姜青诉慌乱地从黑屋中跑出,出了那小屋子的门她才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她曾去过地狱,跟在单邪的身后,见识过各种肉身的折磨与死法,可今日所见还是让她手脚发麻,浑身寒意。    她扶着墙壁,甚至都不敢回头,身后小屋子里传来了细微的声响,她慢慢朝客栈大堂走去,一脚跨出后院,才从那种阴寒的逼迫感中走出来。    只是她的腿一直都是软的,浑身无力,勉强回到房间的时候,沈长释与钟留还在,姜青诉从里关上房门,那两人看她觉得奇怪,下一秒她便直接朝地面扑了过去。    “白大人!”    姜青诉虽然倒下,但是意识还在,并非晕过去了,她趴在地上只觉得身体无力,沈长释与钟留将她扶到了桌边坐下之后,才问:“发生什么了?您不是去找无常大人了?”    姜青诉满脑子都是在后院小屋子里看见的画面,各种混乱的生肉摆在面前,酸臭的味道还充斥着鼻腔,她抿了抿嘴道:“瞧见了些古怪的东西,长风客栈看来也有问题。”    房门从外推开,姜青诉抬头望去,单邪站在门口直视她,然后眉心微皱跨步进来,他广袖招风,身后的门不推自关了,等走到了桌边单邪才伸手悬在姜青诉的头顶,片刻后将手收回。    姜青诉觉得身体好多了,无力感减弱了不少,这才道:“多谢单大人了。”    “你去后院了。”这不是疑问,而是阐述。    姜青诉点头:“我看到了一些东西,正要等你回来说呢,长风客栈的老板娘在后院养了条狗,那狗吃生肉,还……还被喂了贤囊阳锋。”    沈长释与钟留同时发出低呼声,似乎感觉到痛处了,两人的坐姿都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单邪绕过她,扇子展开道:“不是让你只管长生碗,别理会我查的事吗?”    姜青诉侧身看向他:“你早知道?”    “我与你说过,后院黑屋上挂了符,符为聚阴,若是身体虚弱魂魄不稳的人靠近那符都容易被吸走阴气,更别说你本就是至阴之体。”单邪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许数落的口气在里头:“日后人间的符,你看到都离远些。”    姜青诉眨了眨眼睛,挑眉不解:“至阴之体?”    沈长释清了清嗓子解释:“或许就是您是女子,又是阴司?”    单邪没有否认,姜青诉觉得古怪,她刚才在黑屋里转了一圈,所以被那黄符吸走了阴气,故而身体虚弱无力,乃至站都站不住了,这她认,但那黑屋中所发生的事儿,她不能当做没有看见。    “单大人知道她喂狗的那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吗?”姜青诉微微皱眉:“何人会如此喂狗?而且我瞧那地上放着的肉也不是一般的肉。”    “是人肉。”单邪道。    姜青诉这回可算是背后发凉了,刚被单邪安抚了点儿的魂魄又开始散乱了起来。别说姜青诉,沈长释与钟留没看见都觉得一阵发麻,钟留抖了抖手臂问:“她杀人了?”    “买尸。”单邪坐在了原先姜青诉坐着的靠窗凳子上,背对着窗外逐渐下山的太阳道:“多为病死的身体,与入殓师打好招呼便能买到,入殓师会在墓碑旁留个印记,告知对方此处棺材没有封死,买者便可在三日内自行取走。”    “买这个有什么用?”姜青诉不懂,她还在世的时候都没听说过大昭国内有这种买卖。  钟留道:“这个我倒是知道,多为修道者之间的买卖。”    “修道者?”姜青诉挑眉。    钟留点头:“我虽不完全算是修道者,但也不是常人,平日里还得帮着无常大人捉弥留在阳间不肯离去的鬼魂之类,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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