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连绵双手扒拉着门框,朝屋里探着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夏温言,“你还难过吗?你好些了吗?”    像豆芽菜一样的小家伙,关切的话仿佛能暖到人心坎里。    竹子觉得这颗小豆芽菜不错,挺招人疼。    夏温言看着他,微微一笑,“我不难过了,好多了。”    夏温言觉得这个小家伙长得很像月连笙,尤其那双圆圆的大眼睛,只是这个孩子长得实在太过瘦小了,单单是瞧着就已招人疼了。    “哦。”月连绵点点小脑袋,却没有离开,依旧扒拉着门框盯着夏温言瞅,然后又问道,“姐夫,我可以进去和你说说话吗?”    “当然。”夏温言笑得嘴角的弧度更上扬了些,真是个乖巧的孩子。    月连绵这才把小手从门框上拿开,走进屋里,走到了夏温言身旁来,仰着小脸看着他,天真的大眼睛里写了满满的疑问,好像有很多问题要问似的,可又怯怯的不敢问。    夏温言倒是先开口了,“连绵可是有问题想要问我?”    月连绵点点头,却迟疑了一小会儿才问道:“姐夫,你就是阿姐嫁给的那个人吗?”    夏温言却是不想月连绵竟会问他这般的问题,是以他怔了怔后才点了点头,“嗯,怎么了?”    竹子则是在这会儿忍不住笑了,打趣月连绵道:“小豆芽菜,你才这么丁点大,就知道什么叫‘嫁’啦?”    “我不叫小豆芽菜,我叫连绵!”月连绵小嘴微噘,一副不服气的模样,仰头看着竹子反驳他道,“我知道什么是嫁的,大伯娘他们说给我听过的,就是阿姐以后要和姐夫一块儿住,不回来和我还有娘一块儿住了。”    可是他不懂,阿姐为什么非要去和姐夫一块儿住可以?    “可是阿姐为什么和姐夫住了就不回来和连绵还有娘一块儿住了呢?”问这个问题时,月连绵又回过头来看向夏温言,“是,是姐夫抢走了阿姐吗?”    孩童的问题总是天真的,有时候又会天真得让人难以回答,至少这问题要是问了竹子,他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回答。    夏温言则很是认真地回答了小家伙这个天真的问题,“因为姐夫身体不够好,随时都有可能死掉,所以你阿姐要陪着姐夫,就没有办法回来和连绵一块儿住了。”    明明是让人很难过的话,夏温言却说得很平静,因为“死”这个字,打他从娘胎出来开始便一直伴随着他,他是一个随时都会死掉的人,死亡无时无刻不形影相随。    月连绵睁大了眼,显然“死”这个字眼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且很令他震惊害怕,只见他忽然握住了夏温言的手,慌道:“不要不要,姐夫不能死的,姐夫说了要保护阿姐的!姐夫不保护阿姐的话,阿姐就会死的!”    “小小孩子胡说些什么呢!”“死”这个字由天真的孩子嘴里说出来,就像带着无数根针直扎人心,令竹子忍不住轻斥了月连绵一声,吓得月连绵身子一抖,缩到了夏温言身后。    孩子虽天真,却也最是能辨人,谁是真的待他好,谁又是真的好人,他们好似有一种奇特的感知似的,总能知道。    月连绵反射性地躲到夏温言身后的举动无疑说明他心中认可了这个姐夫。    夏温言微沉下脸色,轻责竹子道:“竹子,别吓着孩子。”    竹子知错地微微低下了头,心中却替夏温言不平。    公子就是太好说话!所以什么人都拿公子来说事!这不,连一颗小豆芽菜都能说出这么不入耳的话来!    “你阿姐不会死的,别害怕。”夏温言安慰月连绵,“她不会有事的。”    其实,这话也是在说与他自己听。    “可是,可是……”月连绵抬头看看夏温言,又看看竹子,最后低下头来,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可是什么?”夏温言看了竹子一眼,无奈道,“看看你,把孩子吓着了。”    “连绵别怕,他不过是逗着你玩儿而已,他其实个好哥哥的。”夏温言说完,示意竹子笑一笑。    月连绵再抬起头来看竹子时,竹子朝他笑了笑,却是笑比不笑还难看,让夏温言真是无可奈何。    “连绵方才想说可是什么?”瞧着月连绵脸上的表情没那么害怕了,夏温言才又问他道。    “可是大伯和大伯娘他们都说,都说阿姐嫁给姐夫会死的,不会再回来了的。”月连绵说完咬了咬下唇,好像他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一般,“这是真的吗?”    听了月连绵的话,竹子顿时暴跳如雷,“公子,这月家简直——”    竹子恼怒的声音太大,令月连绵又缩到了夏温言身后,小脸发白,什么都不敢再说,更什么都不敢再问。    不过竹子的话却是没能骂出来,因为夏温言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他愤怒的话就立时断在了喉咙里。    伺候夏温言这么多年,他很清楚他家公子的脾性,他家公子极少极少生气,面上更是从不没有愠色,可这丝毫不表示他没脾气。    只是竹子并不知道,夏温言这脾气并非是冲着他,只听他语气有些冷淡地问竹子道:“少夫人离开前去打水有多久了?”    “回公子,有差不多两盏茶的时间了。”竹子赶紧回答道。    “依你来看走完这月府可需要两盏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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