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门外响起敲门声和管城的声音。    李书宸将手中的手帕搭在铜盆上,“进来。”    管城进来朝着李书宸行了一礼,便道,“宫中有消息传来。说是昭帝夜突发急症高烧不止,现在仍然高烧未退,今日早朝恐怕是不能出席。”    李书宸点了点头倒也不觉得十分意外,昨日登基大典,太庙礼诰,他一直陪在小皇帝身边也能感觉到昨日的她已是强弩之末。    “另外属下也探寻到,安陵候在长安城中有所动作,似乎是要将十五年前的暗线继续修复,而安陵候世子也秘密向长安而来。”    安陵候府似乎一开始就没有送元德皇后辛榕进宫的打算,所以一直以来与这位皇后的关系就比较疏远。尤其是经过十五年前的省亲,让这种关系降至了冰点,安陵候辛毅将留着长安的所有暗线都陆续撤了回来。    但是辛家对李君霖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安陵候那边继续看着,但更重要的是看着裴敬徽。”裴敬徽在朝中多年,手中握着这是李家的大半个朝堂。那位病殃殃的天子与辛家加一起还不够他的一半。况且如今敌国之患、诸侯之乱、世家之弊,李氏的内斗只能给别人有机可趁的机会。    “让人备马,我要去上朝。”    “是。”管城行礼退出。    宣政殿上,本来应该在辰时就出现的小皇帝,如今辰时都快要过半了,还没有出现。    此时呆在殿内的臣子们已然有些骚动了,今日是李君霖第一次临朝,可是她却久久都不出现。    又过了一刻钟,中常侍曲行江面色微苦地从清凉殿那边赶了过来。    曲行江看着站在龙椅最近的李书宸,不由得在心中苦笑,“莫非真的是真龙天子的命格挡不住,这天下终究是他李书宸的?”    只是短短的一夜,小皇帝李君霖便忽然发起了高热不退,此番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陛下今日身子不适,不能来朝,诸位大臣若是有事便请摄政王暂代处理。”    曲行江的话刚刚说完,诸臣便有些小小的骚乱,毕竟第一日临朝,小皇帝便病了,不由得让人深思啊。这样的身体可瞧着不是福泽深厚样子。    摄政王虽然也是第一次参与朝会,但却并不生涩,游刃有余地处理了国丧以来的几件紧急政务。众臣适当的表示了一番自己对李君霖身体的担忧,今日的朝会便到此结束了。    李书宸看了一眼曲行江收回来的奏折,只是交代了一声先放到钧思殿中而后处理。现在他要去清凉殿看看小皇帝到底如何了。    此时清凉殿中,素问与灵枢正守在李君霖的床榻前,焦急看着太医张慎之为李君霖诊脉。    “张太医,陛下如何?”他是元德皇后安插在太医院里的人,由他给李君霖诊脉,并不怕泄漏了李君霖的身份。    张慎之的手刚刚离开了李君霖的手腕,他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李君霖,摇了摇头。    “这几日陛下过于劳累,再加上昨夜又受了些风,所以才会高热不退。臣顾及着陛下的旧疾不感轻易使用虎狼之药,唯恐伤及根本。现下我在开一副药,给陛下服用,若是酉时还未能退热便只能冒险一试了。我现在出去煎药,二位还是再这里为陛下接着敷冷帕子……”    “本王这里倒是有个降温的土法子。”张慎之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朱红色的身影便从外厅走了进来。来得不是别人正是摄政王李书宸。    “殿下长乐无极。”    房中的众人连忙行礼。    “都免了。”李书宸快步走到李君霖的床前。她披头散发的躺着,白晳的脸胖也因为高热而透着不正常的晕红,像极了偷抹胭脂的孩童。    “本王曾在北疆的时候,见人用烈酒擦身以退高热,此番或许可以一试。”    用酒擦身退热?素问闻所未闻,但又不好出言质疑李书宸,只得悄悄地给张慎之使了个眼神。    虽然张慎之也没有听过这样的法子,但是他琢磨了一下,现在用酒退热虽然不能保证有效,但是对于李君霖的身体也无害处。既然李书宸这般明目张胆地提了出来,也不怕他存心加害李君霖。在心中琢磨了几个弯,道。    “禀摄政王,陛下龙体贵重,恐直接使以烈酒会有伤龙体,不若将烈酒兑以温水用之。不知如何?”    “你是太医,本王只是提个法子,至于如何去用,自然由你,何需过问本王?”    他只是觉得小皇帝这么快就死,不免有些打乱他的计划,给了个法子罢了,至于用不用还在他们。    张慎之点了点头,便拱手行礼告退。他下去了不到一刻钟,便有一股香醇的酒味从外面飘了进来。    捧着水盆的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那酒香便是从水盆中发散出来的。小宫女将手中的水盆放在灵枢面前的桌上后便朝着李书宸行个礼就退下了。    素问看了一那水盆后,忽然对着李书宸跪了下来。    “这是何故?”李书宸挑眉,不解素问突然行礼。    “回禀摄政王,恕奴婢无状,陛下不喜他人近身,奴婢斗胆请摄政王于外厅一坐。”    原来是这件事,李书宸暼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君霖。对于小皇帝的这个怪癖他倒是听过一二。他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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